他就这样被禁锢在了窗沿上，雨水从他的鼻梁滑落，像是落了满脸的泪。

“林念遥…”

“林念遥…救我…”

是谁？是谁在叫他？林念遥恍恍惚惚，整个人陷入了混沌之中，他把目光转向外头，发现窗外花园的一片空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又是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女人的脸庞，竟是前不久死去的方永清。

原来在车上时所看到的并不是错觉…方永清还活着？不可能，若是还活着，警察不至于找到他的头上。

林念遥想要回到客厅，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人是个危险的存在，可他的双脚像生了根一样，扎在了地板上，任凭他怎么努力都移动不了半分。

再眨眼时，女人的身影在一瞬间靠近，鼻尖几乎顶到他的脸上，方永清面上劣质的妆容被雨水冲刷溶解，看起来更加骇人，嘴巴一张，朝他露出了发黑的口腔。

浓重的腥臭味紧接着扑面而来。

“林念遥…”

林念遥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他难以形容这股味道，像是几十只老鼠的尸体丢到阳光下暴晒了两个小时，不，比这还要浓，他的胃部翻滚，忍不住干呕。

似乎是不满林念遥的不为所动，方永清僵硬的躯体动了动，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肩膀，竟直接将他半拖出窗外。

尖锐发黑的指甲深深地扎进林念遥的皮肉之中，让他痛呼出声，能将一个成年男人就这么直接拖拽出来，这已经超出了方永清这样体型瘦削的女生该有的力量。

而且最重要的是，陈阳家的客厅是在二楼，再往外一点，林念遥就得掉下去了，三四米的高度，不死也要断条腿。

林念遥双手死死的抓住窗沿，求生的本能让他浑浊的脑子总算清醒了过来，方永清几乎是用整个身体在吊着他，照这样下去，很快他就要摔下去了。

“曾聪！救我！”

他大吼，非但没把人喊来面前，方永清却咧着发黑的嘴巴笑开了。

她的喉间咯咯作响，像是在努力操控着早就不该有所作用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