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想中的社会主义是不是早就到来了,甚至已经开始迈步向共产时代。
司辞战不知道答案。
他抵达柳风市内,站在小区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了。
次卧的灯光是熄灭的,说明宋雨薇已经睡了。
江颜住的主卧灯也是暗的,司辞战抿着唇仰头看着那扇窗户,轻轻扯了扯嘴角,心里再希望那扇窗内的灯能亮起来,也无济于事。
夜晚很冷,他在楼下站了快半个小时,终于才挪动冷的感受不到温度的双脚。
动起来那一刻,全身血液的流动似乎也动了起来,他感受到自己站的有些腿麻,伴着寒冷,让他的动作稍微有点迟钝。
刚走了两步,身后似乎多了一些光亮,司辞战回头一看,发现江颜的卧室,灯亮了。
他不做多想,从暗处走出来,用特殊手段爬上楼,直达江颜的窗户。
江颜刚在书桌边坐下,就听见窗口的动静,回头看见司辞战坐在窗台上看着她。
她面上缓慢地露出一丝疑惑,然后道:
“下来,关上半扇窗。”
……
房间被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中,屋内很安静,只有江颜在纸上沙沙的走笔,她似乎很忙。
但显然不是忙学业,司辞战知道她大概是在忙他们空间力那方面的新研究。
司辞战本不该打扰她,但仍旧没能忍住,从他进房间到现在,快十来分钟过去了,江颜都没理他。
他出声道:
“不问问我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这里吗?”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了,江颜看都没看他一眼。
司辞战有些挫败地靠着柜子在地上坐下,抬头看着灯光下江颜认真的侧脸,心里嘲笑了自己一声。
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格,还这个时候来找她,确实是自讨苦吃。
寄希望于从江颜这里获得安慰,还不如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
但他没有走,只是这样安静地坐下,又等了十几分钟,才伸出手一把抓住江颜的左臂,道:
“你要怎么样才能理理我,听我说说话?”
江颜执笔的手一顿,放下手中的笔转头看向他:“我一直在听,你应该直接说正事。”
今天的司辞战脸上的表情有些不一样,因为以往见得多的是他和自己一样没有多少情绪的神态,所以此刻他面上的变化,便很容易发现。
江颜仔细看了看,没能分析出他现在是什么状态,只半猜半蒙地问道:“你想哭吗?”
司辞战被问的怔愣了一瞬,松开手:“没到那种程度,只是遇上了点麻烦,想听听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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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颜活动着左手,转过椅子面对着他,看他一身军装坐在地上,显然是从部队什么都没换,直接过来了,她问:“不冷吗,你可以上床去坐着。”
“不冷。”司辞战怎么可能到她的床上去坐着,“如果你做错了一件事,一件会影响很多人的未来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影响很多人的事情?
江颜每一次的研究都能影响很多人,司辞战这样说,既然江颜自然而然地道:
“选择错了,实验失败,对我的影响更大。”
“这和你的实验研究不一样。”司辞战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颜慢条斯理地活动自己的左手,捏着左手手指,问:“你没说具体什么事,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如果你不打算细说,我要忙我的事情,一会儿还要睡觉,别耽误我的时间。”
一副聊完就该散场的态度。
司辞战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她确实该睡觉,这个时间点,她就不该起床来忙这些研究相关的东西。
让司辞战想起研究院也老有一些研究员深夜挑灯做实验,没有进入研究院,倒是挺有研究员的风范。
“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愿意听吗?”司辞战随口问了句,也并不需要江颜的回答,然后便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他知道江颜会听,就如同她刚刚说的那样,她一直在听,只是听见之后是什么反应就不能确定了。
大概是因为江颜话少,就算自己全盘托出,似乎也不用担心被其他人知道。
他讲了很多,几乎把自己记忆里,印象深刻的都讲了一遍,还说了许多没有对其他人说过的心里想法。
江颜知道他讲的是中古时代的历史事件,不过这段历史她并不熟悉,听这个时代的司辞战口述,再从记忆里寻找相应的蛛丝马迹,这些事情在她的脑海里才真实起来。
司辞战讲到这次抓到的人,并没有透露姓名,只简单地介绍,再尽量平静地陈述自己的想法。
那些有的没的,自己都没完全理清的思绪,连面对江晓文都没说的东西,司辞战都讲了。
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只是想和江颜说说话,不需要她回答什么,她能安安静静地听他讲完就好。
那句“想听听你的想法”不过是托词。
等他将自己的想法如数剖出,却又真的期待起来。
他以为江颜听完自己将近半生的故事,会对他这个人进行评价,这让他既期待又萌生些许的退意。
但江颜没只是总结道:
“从你的现状来看,你需要人安慰。”
她对他半夜来找她的态度毫无变化,就算听了他自我陈述的过往,思绪也没有被他的故事转移注意力。
她不关心他的过去,也不在意他深夜来访的原因,她只观察了解他的现在。
这句话就如同江颜最初那句“你想哭吗”一样,只是一句对司辞战现状的总结,但却让司辞战瞳眸微缩,片刻之后,司辞战俊美的眉目之间多了一丝放松,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