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子不言。”
章德穹奇道:“怎的有两个‘子不言’?此话究竟为谁所说?”
“儒家孔子前辈。”
“那道学的传授与孔子前辈有何干系?”
“无甚干系,但若老子前辈在此,也会很赞同这句话的。”
“……”
“父亲大人,您此话无理啊。”
“否矣,此言有理。”
“怎的有理?”
“因为有礼。”
章德穹头上似有万千黑线,剪不断,理还乱:“父亲大人此言未免无趣……”
“否矣,我是无聊。”
章德穹感觉自己被父亲彻底击败了,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既然说不过父亲,那便不说。于是章德穹直接开门见山:“敢问父亲大人此次叫我前来有何教诲?”
“曾经有。”
“曾经?”章德穹突然想起父亲曾言道:曾经是修行者,不由得心中一突,问道:“曾经……是何意?”
章升贤走到茶几旁的椅子边坐下,示意他也坐下来:“曾经,即为字面本意:曾,乃之前;经,乃经历。故曾经乃是之前经历过。”
章德穹从未发现过父亲竟有将好好的一件简单的事变得复杂的天赋。
不过父亲既然这么说,他也便是知道了父亲并不愿点明。
章德穹来到茶几旁,拿起茶壶正欲为父亲与自己斟茶时才发现自己面前的茶盏与父亲面前的茶盏已是斟过放凉至刚好适温的清茶,不得不放下茶壶继续道:“那父亲之前缘何叫我?”
章升穹摸了摸自己不算浓密的胡须,道:“我只是想问问你和何老关系如何,顺便让你去找他,让他帮你算算你的修行之途如何。不过现在不用了。”
章德穹不解:“为何?”
章升贤端起茶盏吹开浮在表面的些许茶叶,抿了两口润了润嘴唇:“因为之前我问你何为书法时,你曾说过何老那样一句玄奥的话,又在我言及我与他无可比性时,曾言何老万法殊与同归的理论。这很说明问题。”
章升贤放下茶盏:“首先,这说明你很信任他。否则也不会下意识拿他的理论回答我或反驳我。其次,这说明你与他关系不错,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很好。否则他也不会告诉你这些大道理。 况且这些大道理讲一遍你必然不懂,只有不厌其烦的给你讲,你才能了解这些知识。这说明他也很看重你。”
“而何老本身又是一个孤独者,一旦蒙他看中,他必然会帮你,给你一些助力,而何老最拿手的便是易经卜卦与棋盘推演,因此他必然在此方面有求必应。而你做为一个仅仅十四岁的孩子,对这方面必是好奇万分。而修行之途也必然是你所好奇向往的——这不仅是小孩子的天性,更在你上午听闻玄都观开观收徒时那仿佛可燃尽一切的灼热期待的眼神中将对修行的向往展现的淋漓尽致。而修行又是极少数人才拥有的能力,因此你必会寻何老卜问你的修行前途。”
“卜卦的结果必然不会太好,否则你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又怎会如此沉稳?亦或是说如此焦虑,以致你今天中午一反常态没有午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