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地上的博物馆面积来推断,它所配套的地下一层的面积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出入。
按照正常的成年男性的步幅来看,走完一圈都花不了半个小时。
也就是说,这个迷宫大概率是有边界的,应该不会像先前那样走到死都估计不出来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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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里面小心翼翼地前进,刚开始不久确实特别安静,只有靴子踏在镜面的声音,有什么必要的交流也是彼此通过手机打字聊天。
但耐不住顾谨实在是忍不住想说话,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非必要情况下他并不想一个人待在特别安静的环境,会让他产生一种整个世界突然就丢下他的错觉。
所以当他发现耳语的情况下并不会引起镜面反射的时候,他就彻底不想做哑巴了,前进的过程中也几乎是紧贴陆慎的状态,说像连体婴儿一样都不为过。
陆慎自然是不适应这种过于亲密的关系,但耐不住这大块头跟狗皮膏药一样,又说怕他丢,又说怕有危险来不及拉他,又说只有贴得这样近说话才不会引起共鸣。
他无奈,他想把人推开些还自己自由,但又想起不久前顾谨哄着自己的话,他已经能幻视自己要真这么做了,眼前这大块头真的会变成委屈大狗,死死拽着自己,控诉他是个“抛夫弃子”的渣男。
在看到顾谨再一次贴上自己耳朵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特别无奈地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打下一行字。
【要不是这些镜面够硬,我早就被你挤得不知道摔倒多少回了。】
“对不起嘛。”顾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是凑到他耳边说,“我想到一个不会挤到你,我俩又能说话的办法。”
陆慎满脸疑惑看着他,只见他突然将腰上的绳结解了下来,整个人背对着在自己面前蹲下,还将斗篷往上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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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上一次被人背是什么时候他真的想不起来了,三岁?还是四岁?
别说背了,自从他开始上幼儿园后连让人抱都很少,他一向不喜欢这些身体接触,即便是亲人之间也会带着抗拒的情绪。
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顾谨的背影,陆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已经不止一次破例和妥协,有开心、有感激、有无奈,但就是没有生气。
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将顾谨纳入到能够信任的朋友范围,想在顾谨面前逐渐袒露出真实的自己。
而自己的心绪也在这短短的相处时间内,在他的潜移默化中悄然发生了一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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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迟迟没有动作,顾谨又扭头看了一眼,示意他赶紧趴上来,不要浪费时间。
陆慎抿着唇将绳子收好,这才小心翼翼地弯下腰趴上他的背,双手极为不熟练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别扭又僵硬。
顾谨偏头往后看了一眼,见他趴好抓稳才环住他的双腿站起身,还习惯性掂量了一下以求背得更稳些。
“放松些,我不会突然把你扔下去的。”他贴了贴陆慎僵硬的手臂,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