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疑惑地说:“你们先坐,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你们可以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啥事咱们都可以好好商量。”
他一边坐下一边说:“你又是按绩效发工资,又是把工人的家属请上来,你这不是对着和公司干,又是什么?”
我一边给他们泡茶,一边说:“绩效发工资的事,公司以前也是试行过的,结果大家都清楚。工人挣得多,公司也挣得多,这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的好事。可是张总出事以后,你们又把这政策给推翻了。我好说歹说,你们就是不同意。后来才导致工人们集体辞职,不得已关闭矿区。李总,这件事我给你汇报了多少次?你不会不记得吧?”
他又说:“那叫工人的家属上来,这又是咋回事?也是为了矿区的生产?”
我耐心地解释道:“这是工人们自己提出来的,他们要自己建房,自己掏车费。”
他说:“工人们说啥就是啥,那还要你干什么?你这么做,公司的工人们现在纷纷要求让他们的家属也上来,你让公司怎么办?”
我说:“第一,五区和二区现在我自己承包,和公司没关系。我怎么做事,只要保证每年按期给你们交承包费,其余的事和你们没关系。
第二,这么大的公司,你们怎么就不能为工人考虑考虑?为工人们做一点实事,这又能损失什么呢?公司的存亡和工人们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公司成就了工人,工人同样也成就了公司。
别老想着把挣的钱都往自己腰包里装。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吧,别老是一出事就怪在别人头上。今天的这种局面,到底是谁造成的?你们心里比我清楚。别老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底层的穷哥们儿。这些穷哥们能成就你们,也能毁掉你们。”
话一说完,他们连茶都没喝,气冲冲地又走了。
他们两个刚走到院子,就被一群愤怒的工人们拦住了去路。
“你看看你们两个像不像狗?”一个工人瞪着眼睛,气愤地喊道。
“就是,原先我们在你们手底下,你们可以随便咬。”另一个工人也跟着附和,满脸的不满。
“我们是人,不是你们的奴隶。”又有一个工人大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愤怒。
“吃人饭,不做人事的一帮大爷们。”人群中不知谁又喊了一句。
“我们现在和你们没关系了。赶紧滚!”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骂着,院子里瞬间一片哗然,愤怒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动着。
我从办公室的窗户里看到这混乱的情况,赶紧跑下楼。
大声说道:“干什么?好赖我们还在公司的管理范围内。公司有些事可以来协商解决。你们这是干什么?非得让我们和公司彻底成对立吗?都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