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最大的打击

母子 凡荣 2107 字 3天前

还没有从失落的心情里走出来,一个电话差点让我跟这个世界真的告别了,在我往回走的路上,娟突然打来了电话,本不想接的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上了,她在电话里质问我,为什么把买牛的钱还了贷款,不还她娘家的,我解释了半天,她不但没听进去,反而越说越发火,骂了十几分钟后,她突然冷静了,她问我“你买的意外保险单在啥地方”,我告诉她在家里的第一个抽屉里,她找到后说“你现在活着也没啥意思,你按照保险单上的去死,这样既可以还清我娘家的钱,又能给孩子留一笔钱,”她话刚落,我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一下子不知所错,楞在原地,她还在电话里说着,我失落的挂断了电话。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心里难过的想,这就是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爱人吗?竟然会让我用命给她还钱,

太阳的余光穿透云彩,洒在我憔悴而又疲倦的脸上,此时的我心里痛苦的厉害,一句句扎心的话在脑子里不停的回荡着,压力和酸楚一下子被释放出来了,哭的几乎晕厥,鼻涕交加着泪水,嘶吼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野间回荡,胸口憋屈的受不了,我用手狠狠的抓着胸口,像是要把心掏出来,

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我擦拭着鼻涕和眼泪,一想到每天面对个人和网贷的谩骂和压力,弟弟的背叛,妻子的离去,受牵连的父母和大爸,也许她说的对,我活着看不到希望,还不如离开这个伤心的人间,这样大家都清静。

此时太阳已经缓缓的下山了,初春的傍晚依然有些冷,我就像丢了魂似的朝着家里走去,不长的一段路,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一进大门,母亲早就做好饭在门口等着,我没有说话,就去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母亲知道我心里肯定有事,也没有问,这天晚上母亲和父亲都没有吃饭,她们两个就坐在炕上,都低着头,没有睡意,

我进房间以后,用最后一点力气爬上炕,一下子倒在了炕上,眼睛呆呆的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想着自己坎坷的半生,眼角突然流下一股不甘的泪水,心想,我死了以后,或许父母在这样的打击下,也会离开人世,这样也好,在另一个世界我再孝敬她们。

我慢慢的爬在窗户上看了一下父母的房间,灯还亮着,于是我背靠着墙坐了起来,等着父母关灯的那一刻,这时候娟的电话打来了,我没有接,她一个接一个的打着,我流着泪看着闪烁的电话,心里想,等着吧,等着我用命给你们换钱,我要让你一辈子后悔,活在自责当中,我就这样一直坐着等着,突然父母的灯关了,我拿起手机一看,已经11点多了,上面显示娟打了80个未接电话,我装上手机,悄悄的下了炕,走到另外一个房子里,拿上了去年没用完的半瓶除草剂,走到院子中间,含着泪跪在院子里朝着父母的房间磕了三个头,这算是和父母的告别吧。

我走出院子,外面黑的啥也看不到,我打开手机的灯,沿着小路向牛场走去,那里还有为了这个家一辈子操劳的大爸,虽然是我大爸,但是也是我最牵挂的人和心里最愧疚的人,虽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可我心里却没有一点的恐惧,反而心里轻松了许多,我来到牛场,推开了大爸的房门,打开灯,大爸缓缓的睁开眼睛说,“这么晚了你咋下来了,”我说,“睡不着,我就下来看看你,”我强忍着悲伤和大爸说了一会话,就出来了,我把门关上后,也用同样的方式给大爸磕了三个头,起身后就朝着我经常去的大屲粱走去,我低着头走的很快,刚走到一半,迎面闪烁着手电的光向我走来,走到跟前一看,是父亲和母亲,母亲哭着说,“娃娃,你别吓唬我和你爸,万一你有啥事我们活着干啥,”我说“我没干啥,睡不着,我就去了一趟牛场,”

“你看你手里拿的啥”母亲用手电筒照着我手里的除草剂说,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娟打来的,我就没接,母亲拉着我的手就向家里走去,回到家里,父亲一直叹着气,母亲哭的就没停,由于我没接电话,娟又给母亲打来了,母亲哭着把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娟,又给我说,“要不是你媳妇给我们打电话,你今晚有个三长两短,明天我和你爸就跟着你去,娃娃,你不敢就这样走了,你一走了之,可我们活着的人咋办啊,”望着父母祈求的眼神,我一再保证以后决再不会这样做了,父母不放心我,就让我跟她们一起睡,可此时谁也没有睡意,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

清晨的村庄,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大地上,宛如一抹金色的波浪,将整个村庄装点得如诗如画。在这样的日出之时,村里的一切都仿佛被点亮了,散发出生机勃勃的气息。

当太阳冉冉升起时,远处的山峦也在黎明的光辉中渐渐显露出轮廓。山峦起伏,犹如巨人躺卧在大地上,静静地享受着初升的阳光。村庄也在晨光中渐渐清晰起来,红砖黛瓦的房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微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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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次以后,我已连续一周没能有过一天的安睡,终日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昨日睡前特意服了助安眠的药,整一周都无法从那种黑云压城般的情绪中跋涉出来,我的抑郁症只是轻度,已让我受困于极大的无力感,我无法想象一位重度患者,该是如何步履维艰地走过每一个24小时,我也不由开始担心若我也有一日病症加重,又当是如何?

我开始有身体不适感,后脑就如同终日压着一块大石,昏昏沉沉瞌睡不止。相伴随的是理解力、记忆力和注意力开始明显走向下滑,我无论睡多少个小时,都还是睡不饱,脑袋始终昏昏沉沉就如同熬夜到三四点时的模样,哈欠连天,随时随地都能睡着。但即便如此,当真要我睡觉的时候,我又要辗转反侧许久方能入睡,且睡眠很浅,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把我惊醒,而在这之前我是一个沾上枕头十秒钟内就能睡着的人。而因为此,开始慢慢不爱与人说话,不爱与人交际,因为交际很累,更多的时候我选择在床上躺着睡觉,虽然不管我睡多少个小时也仍然睡不醒。我已经快忘了一个清醒的头脑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为此,母亲把我看的像小孩一样,形影不离,我看到母亲整日为我担心,我想振作起来,可有时候就是不由自己,莫名的悲观,恐惧,后来母亲说的一句话彻底打动了我,她说:“谁让你是我儿子呢,你的错我替你担着,你的苦我虽然不能替你承受,但是我愿意一直陪着你。”从那天开始,我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慢慢的我也康复了。有时候也会和母亲谈谈心,因为我过去的行为,对母亲非常内疚。幸亏有母亲,让我漫漫长路不再害怕。

自从负债以来的这段时间里,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疲惫。这不是我对生活的悲观,而是我内心深处最真挚,也最痛苦的声音。就连我和娟这么坚定的爱情,面对金钱也变得一文不值,记得我和娟曾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彼此深深的爱意,但如今,那些美好的愿景似乎已被现实的风霜侵蚀得面目全非。

记得初识时,娟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轻易就能驱散我心中的阴霾。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都曾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之间似乎竖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让我们的心渐行渐远。

我尝试过无数次去理解她,去包容她,甚至在她一次次让我失望时,我依然选择给予信任和希望。我以为,只要我们都愿意努力,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共同前行。但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让我意识到,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修补。

娟的冷漠、忽视,甚至是伤害,像是一把无形的刀,一点一点割裂着我对这段婚姻的期待和信心。我开始怀疑,曾经那个愿意和我风雨同舟的娟,是否真的存在过。现在的她,让我感到陌生而遥远,仿佛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我知道,爱情和婚姻都需要双方的努力和付出,但我也明白,一个人的坚持终究是有限的。我已经尽力了,真的。我尝试过沟通,尝试过改变,但似乎都无法触动她的心弦,让你看到这段关系中的危机。

现在,我的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疼痛。我不得不承认,我们之间的爱,或许已经走到了尽头。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但现实却让我不得不面对。

所以,我需要时间去治愈自己,去重新找回那个曾经快乐、自信的我。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们都能以更好的状态,重新审视这段关系,或者各自安好,开启新的人生篇章。

阳春四月,人们种田的激情一下迸发出来,在每一个梯田地里,人人都出力,随着撂荒地整治政策的实施,承包地的老板还是自己种的农户,都恨不得把田“摞”起来。一季接一季,一茬接一茬。人不闲,田不空。那热火朝天的春耕生产景象又出现了。

以前我最难忘的是人们在田间赶着耕牛耕地的情景。照说,我们地处大山,梯田坡田各半。那时春耕就靠牛的力量,就趁着好天气抢晴动手。田野上呈现出“耕牛遍地走”的景象。忙碌的人们,一手拿马鞭,一手扶犁拐。马鞭扬起,口里吆喝。一阵“嗐叽、嗐叽……”,牛儿就在一阵阵的驱赶声中负重前行,身后均匀地留下一块挨一块的“犁田”和一行挨一行向上翻着的土块。就是这么一犁接着一犁,在不经意中翻耕的地面慢慢扩大;就这么一圈接着一圈,在麻鞭的响声中田块慢慢缩小。人赶牛,牛随人。耕完一块田走了多少步,谁也没有数过。人赶牛,又怜牛。人牛相依,步步向前。纵使累得疲惫不堪,也无怨言之感。田间吆喝阵阵,马鞭声响,庄稼人劳作的模样,绘成了田野上一道万“牛”奔腾的风景。

而今又到春耕时,所不同的是机械取代了耕牛,化肥取代了农家肥,小小三轮取代了肩挑步行,年轻人外出务工,老年人坚守田园。已经不是那时成片的田块,相对而言,随着乡村产业化的蓬勃兴起,春耕备耕有了新的方式,但在人们各自的打算中忙而有序,悠闲有度。

按照计划,在去年耕完的地里选了几亩好地,种上玉米,土豆,这天早上,我开上拖拉机和父母大爸一起,带上种子和工具,来到了地里。我用拖拉机把土松软,然后套上拖拉机斗子,一趟趟地把肥料拉到田里,再仔细地撒在每一寸土地上。之后,开始播种,一人挖坑,一人放种子,配合默契。

虽然他们都已年迈,但他们干起农活来依然熟练利落。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种子都种好了。大爸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自己亲手种下的希望,心中满是成就感。

“今年肯定又是个丰收年!”大爸笑着对我说。我点点头,“是啊,咱这地肥,日照又足,只要没啥天灾,收成一定差不了。”

夕阳西下,我们收拾好东西,慢慢地回家了。他们的身影在余晖中显得格外温馨,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的劳动场景,内心感到无比充实。我知道,这些辛勤耕耘的人们,正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着美好的生活。伴随着窗外的虫鸣声,我渐渐进入了梦乡,梦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娟的身影,她在叫着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