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愧疚

母子 凡荣 2081 字 3天前

天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我和表弟他们端起包好的纸钱,出了院门,向着二姨的坟墓走去,穿过漆黑寂静的村庄,沿着狭窄的小路,我们来到了二姨的坟前,眼前这座土堆下,二姨永永远的躺在里面,我和表弟跪在二姨的坟前,点燃了三支香,把包好的纸钱堆放到一起,用微弱的打火机点燃了包好的纸钱,一刹间,火光映红了眼前这座二姨的坟头,漆黑的夜晚被烧纸的火光照亮了,可二姨心中的黑暗永远也照不亮,

烧完纸回到屋里,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我和表弟正要泡方便面,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只听见表弟叫了一声二爸,他答应着坐了下来,我没理他,心想,就是这个表弟的二爸整天说我利用表弟,让他们白替我干活,我继续泡着方便面,他点燃了一支烟,开口说话了,“饭一会再吃,先把他们弟兄两个给你干活的工钱一算,”旁边的表弟正想给他二爸解释,可是被他二爸挡住了,我一听到这话,早就对这个不管两个侄儿死活的二爸憋了一肚子火,一种无名的怒火使我放下了手中的方便面,直接上去几拳就把这个胡说八道的二爸放倒在地上,他二爸躺在地上不停的喊“打人了,打人了,”我又朝着身上踢了一脚,站在一旁的表弟赶紧拉开我,把我推到炕上,让我别生气了,这时候他二爸嘴里又开始了胡说八道,“你让两个孩子白干活,还不让人说了,一说你就打人,我和你没完,”我一下子气的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两条腿,从屋里一直拖到大门口,他就躺在大门口继续喊着,跟着出来的表弟也没有去扶他的二爸,只是楞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这时候听到吵闹的邻居听见了,都跑了过来,当邻居们从表弟的嘴里知道了我为二姨这个家所做的一切后,都开始指责起这个胡说八道二爸,“他们两个可是你的侄子,你不管就算了,还找上门来耍你的能耐,活该,”虽然打了他二爸出了气,可受伤的还是自己的心,他二爸的话严重的伤害了我,这是对两个表弟和已经去世的二姨的侮辱,在回到屋里以后,他二爸又一次走进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了我,挨打的他二爸知道真像后,立刻给我道歉,我接过他二爸手里的烟,委屈的说,“我不但给两个表弟给工钱,而且每次都多给,我早就听说你到处胡说八道,可没想到你竟然来直接问我,你对的起死去的我二姨吗?”他二爸低下了他那颗像猪脑袋一样的头。

第二天,他二爸叫我们去他家吃饭,我没有去吃,中午的太阳像个火球一样悬在头顶,我穿过昨晚刚走过的那条小路,来到埋葬二姨的这片地里,我走到二姨坟前,我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这里,愧疚的注视着二姨的坟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过来,我回过头来一看,我惊讶的看见这个人是昨晚刚挨打的表弟二叔,他二爸手里端着一碗面,他蹲在地上,把这碗面缓慢的放到了二姨的坟前,嘴里说着“嫂子,你活着的时候总是吃不饱,后来怕不够吃,现在你吃吧,别舍不得,”当我听到他二爸说出了这样一些话,心想,这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看来昨晚一顿打没白挨,他站起身来,也和我一样呆呆的站在这里,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一直站到热的受不了之后才离开。

这天,我接到镇上的电话,说是去西安参观学习现代农业种植,第二天早上,我就坐上了去西安的高铁列车,列车像黄鹂鸟一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缓缓的起动了,然后又发出几声惊人的长鸣,就开始加速驶出了车站,飞奔着驶向古城西安,铁轨和车轮相互摩擦下发出细微滋滋的声音,列车越来越快,两边的高楼大厦顷刻间被飞快的列车甩向后面,这个不大的西北小城就这样消失在眼前,在隧道和铁轨上高速的穿梭着,十几二十分钟就穿过了秦岭山脉,800里平川出现在了眼前,真是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塑造,就隔了一座山,山的这一面是绵延不断的大山,而另一面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平川,从封闭的车窗望出去,平原上麦田里接种的玉米已经包的严严实实,在夏日炎热的阳光下迎风摇摆着,绿油油的一片,远处雾麻麻山似乎也跟着列车飞奔着,像追着欢迎秦岭山这边过来的人们一样,秦川大地上的河流涓涓不息的分布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高铁列车像穿云箭一样高速的行驶在故都的土地上,车厢内的时速表显示每小时200公里,有时快,有时慢,间断性的变化着,车外温度接近40度,车内的空调不停的吹着冷气,凉风均匀的在车厢里循环的飘着,人们享受着空调的凉风,看着外面的风景,吃着喝着聊着天,盯着碧绿的田野。我的坐位在靠窗口的座位上,眼睛里闪着秦川大地的美景,说实话,很少出门的我是第一次坐高铁,在这之前我坐过去新疆的绿皮列车,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速度和现在的高铁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我也是第一次来西安古城,不过手机上倒是经常看,就在此时来说,高兴和好奇的心情是有的,不管是见过多大世面的人,只要你是第一次你或许比我都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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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和县上其他乡镇干农业的人一起来西安参观学习的,这是县上每年都要组织的一次学习机会,因为我两次上电视,又接待了全县各部门领导的参观,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什么事都会传的飞快,所以在这些人当中我还是比较有名的,就这样来到了西安,参观了现代农业和高科技农业,当看到这些农业的时候,心想,这些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学到了又能怎样呢,是自己能买的起高昂的设备,还是和自己现干的农业有关系呢,一次无用的参观学习就这样结束了。

我趁着这次出来学习的机会,想在这个千年古都的城市看看,这段时间以来,二姨的事加上自己的一些事,每天都愁眉苦脸的,散散心,看能不能把身上的霉运留在古都西安,我坐上了出租车,车上的师傅一口陕西口音的问我,“上啥地方”,“大雁塔”,车在宽阔的马路上来回穿插,在走走停停半个小时之后,我到了大雁塔景区,下车后,我望着如此宏伟的古老建筑,呆呆的看了很久,这就是大雁塔,我突然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就像是柳树上飘落下来的柳絮一样如此微小,

眼前的这座塔分为7层,每层有四扇小巧而精致的窗户,1楼有禅房,里面放着佛经和佛像,包括如来和观音菩萨的佛像,

大约10点多,人慢慢多了起来,我跟着人流走向中心的小雁塔,一座棕黑色的小雁塔出现在我眼前,一层一层红柱白墙,灰瓦古朴,棱角分明有一种古典的美,一进入仿佛一下子就穿越到了美丽的大唐,华丽的服饰,古色古香的小塔,让人沉醉,我立刻拿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刻美丽的景,听说唐三藏经历千辛万苦取来的真经,就埋藏在这里,《西游记》中一个个的故事。仿佛电影般闪过我的脑海,一下子神圣感油然而生。

转累了,我就坐在一边的长椅上,看着蔚蓝的天空,几丝白色的云朵在空中轻轻荡漾,再无一丝杂质,这里的一切,既有现代的科技,又有几千年的历史文明将他们完美的结合,在欣赏完这一切景色已经中午1点多了,我只能不舍得离开。

第二天我就来到了兵马俑景区,当我第一眼看到兵马俑的时候,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成千上万的陶俑和陶马排列整齐,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古代战争的辉煌。

我仿佛穿越时空,置身于秦朝的战场。士兵们身着铠甲,手持兵器,面容严肃,眼神坚定。他们的姿态各异,有的站立,有的跪着,有的骑马,仿佛在等待着将军的命令。陶马也栩栩如生,它们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仿佛在嘶鸣着,准备冲向战场。

我被这些兵马俑的精湛工艺所折服。每一个陶俑和陶马都经过精心制作,细节之处处理得非常到位。他们的发型、服饰、武器都与历史记载相符,让人感受到了秦朝的强大和繁荣。

我不禁想起了秦始皇统一六国的壮举,这些兵马俑就是他伟大功绩的见证。他们不仅是艺术品,更是历史的见证者,让我们了解到了古代中国的辉煌文明。

这天我回到了村里,和大爸到牛场忙的太晚了,大爸就睡在了牛场的值班室里,我一个人就从小路往家里走,虽然牛场离家很近,只有村头到村尾的距离,这天晚上特别的黑,我就边走边看手机,突然手机没电了,而眼前一阵阵黑暗。天上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家家户户的灯也没有亮一盏。我深一脚浅一脚,探寻着前面可能遇到的障碍。

??路两旁的地里种了一片片玉米,黑黝黝的,有点让人惊恐。夜风吹来,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似的。我被吓住了,站在原地,急得要哭出声来。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尽量不看向玉米地,突然,我看到路边有一点点火光,一明一灭。这又把我吓住了,我定在那里,两腿直打哆嗦。我想往回走,但是好像听到自己的身后也有动静,于是也不敢回头。正 手足无措 的时候,我脚下碰到一块石头。我仿佛找到了一个救命的武器,蹲下摸起来。手里握着一块石头,感觉不那么害怕了。我定了定神,给自己鼓气:没什么好怕的。我一步步向前,离那火光越来越近了。突然,火光那里传来一声咳嗽,我吓了一跳,紧紧握住的石块差点飞出去。

??“谁啊?这么晚了,还在路上走?”有一个沙哑的熟悉的嗓音传来。

??是碎爷吗?”我听出来是碎爷的声音,顿时就像见到了亲人。?原来,那一明一灭的火光,是碎爷点燃的旱烟,他吸一口,烟火就会闪一下。

我丢下手里的石头,蹲在碎爷旁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支烟,我碎爷在路边抽起了烟,我问碎爷,你这么晚了咋还不睡觉,碎爷说,“儿子打来电话,说自己的病又重了,他手里的钱都花光了,让我想想办法给他能不能凑点,”碎爷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不停的吸着烟,烟锅里感觉就要着火一样,在漆黑的夜里就像是手电筒一样发着亮光,我前段时间也听说了,好像是肺癌,都怕碎爷年龄大了担心,没人敢告诉他。

碎爷也是命苦的人,80岁的岁爷儿子只有40多,他是老来得子,以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生了很多孩子,但是都没有活,也许是上天的怜悯,在他不准备再生的时候这个儿子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可如今又是这种情况,真是老天给他开了个大玩笑。

碎爷问我小麦一斤多少钱,我说“是一块二,他自己合计着,”这些年虽然碎爷年龄大了,但是地他一直种着,也攒了不少粮食,要买粮食,在他这代人看来比要了自己的命还要心疼,但是生病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年轻的儿子,如果是自己,碎爷会宁愿不治,也不会打算把粮食卖掉,我问碎爷,“你还有多少斤小麦,”碎爷说,“可能有五千斤左右,”哎,这点钱对于一个癌症病人来说和没有这些钱有什么区别呢,我本想告诉碎爷,让别买粮食,可又一想我不能断了碎爷心里美好的期望吧,终归他不知道儿子得的是不治之症,一想到很快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感觉有点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