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慢慢变冷,山上的草也干了,随着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村庄白茫茫的一片,村里的人们像冬眠了一样,基本上没什么事,都不出门了,冬天来了,母亲也随着冬天的到来回到了这个村子。
这天早上起来,母亲和往常一样,打扫着院子里的雪,在太阳出来之前,尽量的把雪清扫出院子,村里的人们也在各自扫着门前的雪,两个侄子在院子里胡乱堆着雪人,两只手和脸蛋都冻得通红,只要不让他们待在家里,就算手和脸蛋冻的裂开了口,他们照样不回家,父亲趁着雪还没来得及融化,用背笼来来回回的背着,
正到家里忙碌着的时候,进来了一个穿着洋气的女人,这是建平的媳妇,玉芳,自从建平有了烂账以后,她就离婚走了,她无情的抛弃了建平和两个可爱的孩子,4年时间,渺无音信,也从没打电话或者来看两个自己的亲生骨肉,母亲看到玉芳,再看看两个可怜的孩子,眼睛里不由盈满泪水。父亲和母亲在无尽的煎熬和岁月的操磨下,已经满脸皱纹,头发已经花白。
在玉芳和建平刚离婚的时候,母亲为了出走的儿媳几乎夜夜在流泪,父亲被不成器的建平气的浑身发抖,他们老两口还是没有能够挽回最后的局面,眼巴巴的看着儿子离婚,儿媳离开了这个家去寻找她的生活去了,只丢下他们老两口儿守在两个可怜的孩子身边,这和死了没有埋有什么区别呢。
母亲想,这个消失4年的儿媳,她刚走的时候两个孩子还小,一个2岁,一个刚生下不久,如今一个6岁,一个4岁,是自己这4年时间捡垃圾才把两个孩子拉扯大,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如今她又回来了,回来到底是干什么呢?
母亲望着玉芳,这个人就像从天而降,母亲说不出话,流不出泪,只是惊讶的望着玉芳,世界在一瞬间凝固了,紧接着天地一起开始旋转着,两个孩子看到陌生人被吓的依偎在母亲的身上,两个孩子对任何陌生人都永远怀着惧怕。孩子小声的问母亲,这是谁呀,母亲嘴唇颤动着说,“这是你妈”,而两个孩子并没有喊妈妈,两只眼睛充满好奇的看着,
玉芳走到孩子跟前,蹲下身子试图把孩子拉到自己身边,但无论怎样拽,孩子就是死死的抱住母亲不撒手,玉芳站起身来心想,是啊,自己走的时候孩子还小,他们那里认得自己就是他们的妈妈啊,只有给孩子一定的时间,才能慢慢的知道自己是谁。
母亲放下手里的活,赶紧招呼这个前儿媳进屋,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母亲想,这个儿媳可能后悔了,回来是找建平和孩子的,或许自己对她好一点,就能把儿媳留住,这样一来孩子们和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了,善良的母亲总是把有些事愿意往好了想,可残酷的现实总是这样或那样的无情。
来到屋里,母亲就让上炕暖着,可母亲不知道的是,这个心狠的女人早就变了,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朴实的儿媳妇了,她怎么可能坐在土炕上呢,
她用手把戴在头上的羽绒服帽往后一拨,两只手插在衣服兜里,抖动着腿说,“我这次来是接两个孩子的,两个孩子跟着建平没有好生活,”母亲听到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是来带走两个孩子的,此刻她感觉胸口就像插着一把刀子,心里想,这4年时间,我没钱捡垃圾拉扯这两个孩子,孩子他爷爷为了你们两个的事,一时想不开得了精神病,自己强撑着走到现在,如今你要带走两个孩子,这不是要了我们两个的命吗?
一想到这些,母亲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就和这个狠心的女人争吵了起来,两个人越争越激动,突然这个狠心的女人跟饿狼一样的扑了过来,就把母亲摁倒在地,母亲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骑在母亲身上,并且朝着母亲脸上身上就是一顿厮打,母亲惊恐而绝望的喊叫着,她骂骂咧咧的打着母亲,60岁的母亲哪里是这个狠心女人的对手,在这个危机的时候,两个在院里玩耍的孩子听见母亲的喊叫跑进来了,两个孩子没命的哭着就在这个女人脸上乱抓了一番,6岁的琪琪一把扯住头发才将这个女人拉开,
年幼的两个孩子护在母亲身前,哭喊着“别打我婆”,两个孩子和母亲浑身颤抖着,头发散乱,目光呆滞,满脸淤青,此时的母亲连哭泣都忘记了,她也不管两个孩子的哭叫,慢慢的爬起来向旁边放农药的盒子旁边走去,当母亲拿出农药的时候,这个狠心的女人被吓跑了,看到这个女人走后,母亲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淹没了母亲的双眼,她弯下腰,紧紧搂抱住孩子放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当我从牛场上来看到这一幕,我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可怜的母亲,一直静静的看着,能说什么呢,路走过。桥经过,沟沟坎坎都迈过。风吹过,雨淋过。冰霜雪季也躺过。什么话在母亲心里已经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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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母亲想,这个了无音讯的女人,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两个孩子呢,又怎么能对自己下的了手打她呢,有的时候她躺在这夜晚的黑暗中,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每天忍受着委屈捡着垃圾,又怎样用两条瘦弱的胳膊养活了两个孩子,母亲又想,这个女人终归是没有上过学的农村妇女,当她出现的那一刻母亲仍然希望能为了孩子继续过下去,说实话,当初她和儿子建平结婚以来,自己就对这个儿媳特别的疼爱,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的无情。
有时候 偶尔会沉浸在一些虚无的幻想之中,略带伤感地和自己生命中的一些片段告别。其实就是一种缅怀,一种变相的祭奠,为过去的自己,为过去的人和事。
我是一个极其感性的人,该有的不该有的情绪一样没放过我,即使有很多人和事都与我无关。
刷手机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视频,刚刚上大学的儿子要他父亲代替他去参加他同学爸爸的葬礼,惊讶之余是莫名的感伤,然后是全力以赴。十八岁的孩子邀请一帮十八岁的孩子参加他爸爸的葬礼,这本身就足够让人心疼得掉眼泪。带着一身的感慨从葬礼上刚到家时,妹妹又打电话告诉他,你的一个友人被突发的疾病带走了。我一看到这里瞬间觉得后背发凉。
生命的脆弱真的是超乎想象,原本以为死亡是件特别遥远的事情,谁知道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就已经走到了最危险的年龄。掰着指头算了算,如果把人生按照季节划分的话,我的双脚已经踏进生命的浅秋了。早就知道“光景不待人,须臾发成丝”的残酷,但时间对于中年人来说,十年八年都好像是指缝间的事,怎么也不够用。可能是从心理上还不愿意接受自己已经老去的事实,总以为自己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