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分散哪怕一点注意力给他,包括讲台上的老师。
不一会儿,门口再次响起声音,几个全身被黑布包裹的人形物体出现,将他拖走。
直到这时,老师才终于肯分出一点时间给这个可怜人。但与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她神情狂热,带头鼓掌,声音高昂地说道:“他已经成功从九号班毕业,去了主打竞赛的一号班级,让我们恭喜他能够拥有更光明的未来!”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所有人再度勾起嘴角,露出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
但他们的眼睛,流出了眼泪。
对死亡的恐惧克服控制,他们做出微小反抗,但也仅限于此。
他们早就被同化了。
我没有鼓掌,更没有笑。旁边的桌子布置的很简单,除了必要的课本教辅,就只有笔盒和一个笔记本,也是他方才写的那个。我暂时没有动作,直到老师转身,迅速将笔记本置换,随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打开了目前唯一可能存在线索的东西。
前面的笔记书写整齐,从字里能看出他是个认真的人。越接近后期字体愈发凌乱,甚至带上某种污染,让我的思绪再度昏沉。
七号操纵手臂,猛地将笔记本关上。
我回过神,发现刚才的感觉似曾相识。
考试时陷入的眩晕,好像也是这样。
八号是这里的产物?
我心中有几分计较,回想起翻动时看见的缺页,思考另一种可能。
他的笔盒里应该有铅笔,怎么偷过来是个问题。
我看向掉落在地上的中性笔,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我假装帮他把笔收回去,手腕一抖,把自己的笔和他的又做了交换,这才继续假装在写东西,光明正大地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整个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转过头看我,更别提怀疑。
他留下的印记很深,以至于即使覆盖上一层新的笔记,也能描绘出之前的字样。我排除会干扰的黑色油性笔,努力解读他留下来的信息。七号从余光处替我警戒,以防老师抽查或其他人忽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