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旋即重组,他脸上的血迹尚未干涸,挂着如同往常的阳光笑容,一字一句,毫无起伏地重复着。
“提问,是谁杀死了一号?”
周围顿时陷入黑白,众人脸上带着滑稽的惊恐,在我完成作答之前,永久定格在此刻。
我动动手指,熟悉的握感出现,我提笔,在看不见的答题卡上写下——
“是麻雀杀死了知更鸟。”
他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刚要动手,却见我继续往下写。
“用规则做成的弓和箭。
聒噪的麻雀叽喳,不满于它的出现;
惊恐的苍蝇瞪大双眼,怯懦的拒绝为它提供证言;
鱼潜在暗处,自由呼吸源于它的骨血;
甲虫穿梭不停,用仓促赶制的寿衣合上它的双眼。”
我停笔,抬头看向不再动作的一号,开口道:“是谁杀死了一号?
答,是所有人杀死了一号。”
“悲剧从何而起?”
“从睁眼的那一刻起。”
“谁会将他安葬?”
“无人将他安葬。”
“……”
他陷入沉默,随即抬眼,再开口时不复之前的僵硬呆板,他问道:“三号,你会找出真相吗?”
“我不知道,”我摇头,“我自己都不一定能活到最后,更别说帮你和二号找出真相。”
“你可以的,”他笑了,暗红色液体顺着脸颊下滑,滴落出浅浅的水洼,“你总有自己的想法,也总能化为实际。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我们都相信你。”
“一直都相信你。”
我一阵恍惚,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闪回,一张张模糊的脸出现,他们张大嘴想要诉说,却被扼住喉咙,溢出尖细又凄惨的叫声,在我耳畔不断回响。
头好疼。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