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到时,八号靠坐在墙边,单手扶住额头看不清表情。六号半跪在地上,拿着消毒棉和纱布正替她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九号见状,连忙的放下我,快走几步到九号身侧,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不清楚,”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跟五号怕出意外就跟在后面一起过来,没过多久里面一声巨响,门没锁,但打不开,但没一会儿她就自己出来了,然后就这样,我们怎么问都没反应。”
“资料呢?”七号问道。
“在我这里……”一直像个背景板一样的八号忽然出声,他攥着手中沾血的报告,面色纠结,“可校医没说能看,我怕……”
“但也没说不能看。”迟来的十一号从他身后出现,直接抽走那一沓已经有些褶皱的报告,开口道,“怕出事就退到一边,我来看。”
八号呆愣地张开嘴,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十四号见状挤上前来揽住他肩膀,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啊哥们儿,她就这样,但也是怕咱出事不是?你看拿一个资料就整这么大动静,这资料,肯定有门道,对吧。”
八号沉默地点点头,十四号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又扯开笑来,拍拍他肩膀,说道:“动脑的事情咱呢也不在行,那就尽可能保存有生力量,之后需要咱再出力,这叫合理搭配,干活不累。”
听到这里八号也也松了眉头,缓口气肯定了他的说法。这时十一号已经翻完这份资料并递给了九号,而九号正一页页仔细翻阅,企图深挖它的用意。
“一号和二号的头像都是一寸黑白照,四号的灰了,其他人的都是彩色,不过这里面缺了几页,”他又翻了翻报告,“没有三号五号六号八号和十号。”
“不止这个,”十一号推了推镜腿,语气平淡道,“你再看看体检结论。”
“一号,多项指标低于常人水平,身体机能较差,不建议大幅度运动。”
“二号,高度近视,心肺功能较差。”
“四号,骨骼密度较低。”
“九号,高血压,伴有间歇性头痛。”
……
他念完与所有人相关的十份报告结果,转过头看向十一号,开口问道:“你怀疑与我们的死法有关?”
“一号在翻过墙的一瞬间脸色忽然变白,呼吸节奏也跟着虚浮,之后从墙上落下,炸成烟花。”她补充道,“那个沙坑我跟十四号提前检查过,里面什么也没有。但到二号上起跳落地的时候,沙坑里忽然出现了一截斜插着的断裂树杈,直接扎爆了她的眼球。”
“这里面没有十号。”他扬了扬手里的报告。
“在这里。”
五号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是一个黑色垃圾桶,九号伸头看去,里面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碎纸屑,不少还沾着血。
“以为毁掉就能躲过,”她斜眼看向没有任何动作的十号,语气颇有嘲讽,“天真。”
“不是……”十号忽然动了动,她挪开遮住脸的手,一道划痕斜穿脸颊,浅浅划破表皮,留下星点血迹,“我踩到输液线,把支架给带倒了。躲的时候撞桌角上摔了一个跟头,胳膊给划破了,血应该是那个时候溅的。”
看着其他人将信将疑,她有些委屈,却也只能有气无力地辩解道:“没有人清楚校医室的规则,我怎么敢乱动,还故意搞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