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的眼皮跳了跳,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咂舌。
不说褚家两兄弟,就连哀帝当年,都没这么奢过。
而船主就正坐在房间的上座,此刻手持着一根烟枪,垂眸吞吐着烟雾。
“老大。”
谢燕恭敬地垂下了头。
“嗯。”
看到谢燕进来,船主只微微抬了抬眼皮,便示意他择地坐下。
船主没再说话,但其余众人却按耐不住,再次开口打破了寂静。
谢燕也没吭声,他听了一耳朵,方才得知,原来这伙人聚集在此处,为得就是讨论要如何处置他们。
当然,这个“他们”,指的是他与褚陵这一行人。
“我觉得他们应该还没发现我们的秘密,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金麟后就让他们走人算了。”
但立刻便有人不满地反驳,道:“那可不行!谁知道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悔也来不及。”
“依我看,通通都得剁碎喂鱼,以绝后患,反正有上头替我们兜着,无论少了多少人,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便一片附和之声。
“老李说得对,还是一刀一个痛快!不过那里面的那个小娘子可得留下来,以她的品相来说,定能卖个高价!”
“没错没错,那小娘子长得可真俊,到时候要先让哥几个爽上一下再说!”
听着众人的污言秽语,谢燕虽然脸上神情不变,但眸光却渐渐沉了下来。
他捻了捻来说痒起来的手指,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打量着这伙人。
在这一圈人中,有一些是曾在船上打过照面的熟面孔,而有一些,却仿佛是凭空冒出来一般,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若他们不是中途上船的话,那便就是一直在船内躲藏着。
与其他人不同,这伙人不止身上的伤痕格外的多,甚至就连同其身上的煞气也格外之重。
而哪怕他们此刻穿的衣冠楚楚、人模人样,但谢燕还是能隐隐闻到,那一丝从他们身上传来的,经年累月嗜杀之下的血腥之气。
谢燕当下便下了定论——
这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还是最不要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