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一个,城乡居民的养老金体系也逐步改革。
王民有,一个农村老汉儿。
无儿无女,老伴儿前几年走了,兄弟几个也陆陆续续离开,现在六十郎当岁,一个亲戚都没了。
下头的一些远房子侄都在外地定居了。
老汉儿过的也很快活,春天种田种菜,夏天偶尔去钓钓鱼,天气太热就躺家里睡觉,养了几只鸡鸭鹅,卖了也是一笔营生。
秋天钓钓鱼收割稻谷,冬天去山上砍柴。
可去年,农民怡宝突然涨价,这钱可能看着不多,但是对于王民有这样的已经挣不到钱的老汉儿,那是要积攒很久的一笔钱。
王民有没办法,将收成的水稻卖了,又卖了一部分柴火才凑上。
结果来了几个人,告诉他他违法了,要罚款。
罚三万。
村里平摊下来一人一千八。
问为什么?
那人下巴微抬不耐烦道:“你们擅自从事道路危险品运输,别给我扯七扯八的,限三天内交齐罚款,不然等着进局子吧。”
这人趾高气扬走了,跟在他身后的是垂头丧气的邻居小虎。
小虎抹了一把眼泪,“叔,我开车上街,油不够了,买了两桶柴油回来,他们就,就要罚我三万块钱。叔,我拿两万,剩下一万实在不够了,咱们多少凑点儿。叔,我给你跪下了。”
小虎直接给王民有跪下。
他脊背佝偻,皮肤黑的发红。一年忙到头,一分没挣还要赔,其中辛酸,难与外人说。
王民有沉默的扶起孩子,“你别哭,叔给你凑钱。”
说罢,进了院子。
这一夜,王民有没有睡觉,而是磨了一整夜的刀,那把跟了他一辈子的大柴刀,刀刃磨得发亮。
王民有看着刀,怔怔,“老伙计,小虎是个好孩子,你受累,最后再帮他一次。”
清晨,晨露未散。
王民有煮了一锅稀饭,吃了两个舍不得吃的咸鸭蛋,拿出一块去帮别做白事发的新毛巾,裹好了拆到,揣着就往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