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在那家餐厅内了,这是远在郊区的制油工厂。
“救命!有没有人——”
刺鼻的柴油味在泄露,她一张嘴就无法自控开始干呕,侧俯下身几乎连黄胆汁都要呕出来,也没能抑制住反胃的抽搐。
“救命!救——”
声音戛然而止。
陈枝感受到一双属于男性的手摁在她头顶,叹息:“别叫了,阿姐,省点力气……”
熟悉的声音。
熟悉的称呼。
风吹过窗棱缝隙刮在脸上,陈枝听见自己急速的喘息声。
“陈津!你想做什么!”
身后的男人戴着一张狐狸半脸面具,黑色短发利落,倒是清瘦了不少。
但化成灰小姑娘都知道这是自己曾经当做弟弟的男人!
陈津冰冷在目光对上女孩的那一瞬间,开始瓦解。
“我们两年没见了吧……就算知道不是亲人,也应该是最熟悉的人,枝枝阿姐,怎么是这个表情?”
陈枝厌恶他。
连半分正眼都没有看他,避开他炙热呼吸,光是靠近就像千万只恶心的爬行虫布满全身,令人作呕。
感觉出她的抗拒,对于已经心态扭曲疯癫的陈津来说,彻底丧失了好言好语的必要。
他直起身,走到摄影机前,轻轻打开了录播按钮。
“这两年你过的真丰富多彩啊。”桀桀怪笑突然传来,双臂端起居高临下看着陈枝那张褪去稚嫩越发动人的娇颜,“孩子生了婚结了,阿爸居然真让你把那邪祟的种生下来——要是我——”
脸上笑意不减,格外神经质:“当然会也让你生下来,然后亲手掐死他哈哈哈哈哈。”
狰狞残忍的癫笑如同在万丈深渊里狂舞的魔鬼,他就是要恣意折磨任何人。
“疯子!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疯狗!该死的是你!”
“闭嘴吧。”男人不置可否。
女孩不断挣扎,想挣脱捆绑在手腕的绳子。满头汗水沾湿鬓角碎发,眉头紧皱,泪流满面。
“说了别白费劲了,看镜头!啧啧啧,真是漂亮的小脸,难怪那个邪祟被你他妈的送进监狱出来后还对你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