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目光却依旧停留在胡亥那豪华的“葬礼”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胡亥更忐忑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而嬴政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官员,掌握着他的生死大权。
他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嬴政终于将目光从“葬礼”上移开,转向胡亥,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还想让朕给你主持公道不成?”
胡亥被嬴政看得心里发毛,连忙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嗫嚅道:“儿臣不敢...”
“别胡思乱想了,”嬴政打断他,“你已经‘死’了,就好好陪朕‘死’着。”
“那...那咱们还能‘活’吗?”胡亥鼓起勇气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嬴政笑了,笑得意味深长:“这就要看你九哥的意思了,毕竟,现在他才是大秦的皇帝。”
胡亥一听,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原本还闪烁着希望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仿佛能拧出苦水来。
他一想到嬴启那张冷峻的面孔,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完了,全完了,落到嬴启手里,自己还有好果子吃?这下彻底凉凉了,别说“复活”了,恐怕连骨灰都得被嬴启扬了!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曾经的锦衣玉食、美酒佳肴,还有那些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如今,这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而他,只能在这冰冷的“阴间”里,做一个孤魂野鬼,想想就觉得悲从中来!
胡亥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绝望,最后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声音,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凄惨无比,仿佛要把这些天的憋屈和恐惧都发泄出来。
嬴政看着胡亥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这傻儿子,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啊!
...
咸阳城外,群山连绵,郁郁葱葱。
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如同沉睡的巨蟒,静静地盘踞在山脚下。
时值正午,烈日当空,炙烤着大地,连空气都仿佛被点燃,扭曲着、升腾着。
一个农夫打扮的汉子,肩上扛着锄头,晃晃悠悠地走在这条小路上。
他头戴一顶破旧的草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黝黑的皮肤和几缕汗湿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