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贼说:“我偏偏不放!”
“你想造反不是?”我爷老子掏出一根细绳子,威胁木贼:“再不放下,切了你的鸡鸡。”
木贼见了细舅舅的法器,吓得阴喊阴叫,丢了渔篓子,撒腿就往外婆家里跑。
渔篓子的小鱼小虾,在草丛中,趁机跳起拉丁舞。
公英喊:“卫茅哥哥,过来,过来。”
卫茅这才眉开眼笑,慌忙跑过来,和公英两个人,把鱼一条一条捡起。
公英和卫茅洗了手,公英问:“卫茅哥哥,你比木贼大,你怕了木贼?”
卫茅说:“公英哎,你不晓得,我和木贼吵架,你肯定不开心。你不开心的事,我何必去做?”
公英听了卫茅哥哥说的话,一脸的幸福。感觉,卫茅哥哥,真心的好。
到了大旱年岁,哪怕是西阳河里断了流,只剩下东一滩西一洼的水,老规矩,都是分段管辖的。懿家坝到貮家坝的水,属庵家屋场、三槐庄屋场、花门朝屋场的人管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准用水车子车水。但是,用扁担木桶子挑,谁也不准限制,只要有一身牛劲。
西阳塅里,唯一不缺的是红脸粗脖子汉子,为挑几担水,扎脚捋手,牛卵子的眼珠子往上一翻,三句话,屁眼不对脊梁骨,随时准备动手动脚。
个子高大的汉子,蒲扇大的耳光,朝对方括过去,打得人原地打圈圈,同年嫚嫚不认得姨外婆。个子小的,来个老鼠子钻洞,突然钻到对方的裤裆下,用尽全力一掀,将树高门大的汉子,掀倒在地。
怨不得天,怨不得地,打架打输了的汉子,只怨自己的爷与娘,当时下少了本钱。
所以,西阳河里,挑水、放水、车水的规矩,都是霸蛮汉子,一拳一拳打出来的。
“哦豁!哦豁!烂船套子里,斋里的汉子,与花门朝的汉子,打起来了!”有人在大喊。
我大爷爷放下扁担,扯着嗓子喊:“打死人没有?”
“不晓得,只看到倒下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