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新听后汗颜，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他们头顶的房屋缝隙间又闪入数道白光，滚滚雷鸣降临，振聋发聩的巨响让他们难忍地捂着耳朵蹲下。

——噼啪！！！

刹那一闪之后，电光褪去雷鸣消散，漆黑房间里的光源又只剩下杨晨新的手电。

显然这不可思议的雷鸣已经让他们都无法继续保持淡定了，他首先开口问道：

“这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吗？”

“什么计划？”

“你和白夕的计划。”

“我怎么不知道有计划？”

“你开什么玩笑……？”杨晨新皱眉说道：“我们离地上多远你比我更清楚，这里能听见打雷看见闪电吗？”

李皓月摇头说道：“除非我疯了我才会觉得你说得对。”

“这是谁的潜能？”

李皓月无奈地摊摊手，说道：“如果这是潜能的话，我只能祈祷他是白老师请来的另一支王牌，不然以这种程度的精神力，就算有【四叶】也够我死八百回了。”

“这太荒谬了……真的有正常人能将潜能发挥到无限接近大自然的程度吗？”

“哎呀！不要害怕啦！”李皓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白老师在这里你就完全不用担心这么多了啊！”

“可是刚才呢？”杨晨新指着地上两张干瘪的人皮说道：“你可是死了两次啊，你口口声声的白夕老师呢？她怎么没有出来拯救你？”

“哎呀！她有她要做的事情嘛……再说了，这头[犭也]狼也没有那么难对付的嘛……”

杨晨新听后冷笑一声：“盲目崇拜是吗？我越来越觉得你们像个宗教了，为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计划，心甘情愿只身前往世界上最险恶的地方，难道你们都不怕死吗？”

李皓月听后沉默了。

死？这种事情早就在七年前她就体验过太多太多了……死亡是什么？是一个人被扭断脖子？还是被利爪削成碎片？

都不对，这些是他们这些领悟了潜能的人才有可能接触到的死法。

而大多数人的一生最多不过老死病死，运气极差的人会横死，品性极坏的人会判死，心灵极衰的会寻死……这些都是普通人不得不面对的死法。

只有他们这些真正从死亡边缘爬起来的人，才会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寻找更加残忍的一条归宿。

“你怕死吗？”李皓月淡淡笑着反问道。

“我……？”杨晨新眼神一瞬间有些黯淡地说：“我不怕死，我怕独活。”

类似的话他曾经和林痴说过。

“可是你才刚刚高中毕业，就在想这些东西了吗？”

“我没得选择，在遇到叶女士之前也许我和妹妹会度过相对平凡的一生，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清楚地发觉自己已经处于时代暴乱的漩涡之中，想要脱离恐怕就必须要经历死亡。”

“那……你很后悔对吗？”

“不。”杨晨新想也没想地回答道：“我希望我的人生就是在追寻真相的路上粉身碎骨，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的妹妹和朋友也像我一样被这把双刃剑剥皮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