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接力赛一般,一天之中跑跑停停,停停跑跑,不耽误行程,不耽误修炼,白天努力找歇息地,夜晚尽量找安全合适的宿营地。
如此反复,时间一晃过了七八天。
这几天队伍经过的都是荒凉地带,放眼望去,满眼都是泥土、泥地,泥路。
树木没见到几棵,枯草也没遇上几丛。
野兔不见踪影,更是没有经过可以打猎的地方,大肥羊早已消耗一空。
犯人们从临峰镇采买的干粮和肉食,即将吃完。
最近这两天基本靠着份例内的糙饼度日。
好在朱大人没有克扣份例,照常是一餐一个糙饼。
如此又过了两天,犯人们自己的补给已全部吃完。
糙饼也开始减量,队伍的干粮所剩无几。
唯独剩下卫明山送给朱大人的那车粮食。
这天下午,文家人继续在前面行走,连续走了十多天,都是空旷的荒地,已经严重视觉疲劳。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文成锋,大声喊了起来,“大伯,您看前面,那是不是山,一片山?”
山?
这个词好久没听到了。
大伙也好久没见到大山了。
文启霖和文雯几兄妹紧跑几步上前,全都眯着眼往远处眺望。
透过大风扬起的尘土,模糊中似乎能看出是一片山。
“哎呦,真是山呢,还连成片呢。”
“我都好久没看到高山。”
“有山就有吃的,跑,快跑。”
几人急忙招呼还在附近锻炼的几个孩子。
“你们几个别玩了,快跟上,可别掉队。”
话虽这么说,文启霖还是在最后跟着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跑了一会儿,累了,就又坐回他们专属的背篓。
文启霖带着文雯几兄妹,使出全力,朝着前方的高山一直跑。
西北的高山就是这样,远远看见,等紧赶慢赶跑到跟前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眼前的高山,连成片,山脉交错,望不到头。
可是,这个季节的山峰失去了往日的绿意与生机,山上一片萧瑟沉寂。
光秃秃的山峰上,到处都是碎岩石,没有草皮的土壤直接裸露在空气中,没有绿叶的树干在风中孤独地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