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慧依若愿意学习女红,往后依旧可以跟随我;至于奉昀,你祖母心疼你遭受责打,打算在县城中为你寻觅一所声誉良好的书院就读,这亦是件幸事,你就去那里吧。”
奉昀闻言,神色顿时变得慌乱,急忙争辩道:“不!我也要继续跟随小婶婶学习知识!”
姜怀虞听后,并未立即回应。
奉昀略一思忖,忽然改变了策略,转向白戚氏深深一叩首。
“奶奶,小婶婶博学多才,教导我们成绩斐然,我并不畏惧惩罚,恳请您允许我继续在小婶婶门下学习!”
白戚氏面露惊愕之色,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奉昀,你沉醉于书中,莫非脑筋也变得迟钝了?挨了打,难道不觉得痛苦吗?”
“痛苦无比!”
奉昀轻轻点头,眼神却如坚石般坚定不移:“然而,疼痛方能铭记在心。小婶曾教诲我们,师者对弟子,非患其不教,而患其不严。若不严格,则弟子易生懈怠之心,不遵教诲,志向荒废,学业也将废弃。”
他的稚嫩面庞紧绷着,眼中充满了诚挚的恳求之意。
“奶奶,虽然小婶是我的婶母,但既然她承担起教诲我的责任,便也算得上是我的夫子。她对我不吝严厉,是在履行师者的职责,这并非小婶之过,责任只在我心浮气躁,以至于出错。小婶惩戒我,亦是理所当然!”
白戚氏听他言辞凿凿,竟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奉昀继续缓缓说道:“奶奶您心疼孙儿受罚,我心中感激不尽。然而,小婶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孙儿好。请您不要因此而对小婶心生怨恨。若您心中不畅,孙儿以后绝不轻易喊疼,以减轻您的忧虑。”
白戚氏听到孙儿年纪轻轻便口若悬河,心中不禁喜悦,但同时又觉得他们如此替姜怀虞说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在杨氏的眼眸中,同样闪烁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悦。
只短短一个多月,自家的儿子便已能够条分缕析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显然,姜怀虞对此确实倾注了极大的心力。两个孩子对她亦是喜爱有加,这让杨氏心生一计,或许自己可以从中斡旋,助姜怀虞一臂之力。
当姜怀虞听闻奉昀所言,她的眼中不禁也流露出了一丝满足与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