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马车前端一重,马夫跳上了前沿。

一只黝黑粗粝的手伸进来,苏窈朝小谷使个眼色,她将身后的踩凳递了过去。

就在此时,男人顺着踩凳,一把抓住了小谷的手,用劲儿将她拖出马车,只听一声惊叫,小谷便消失在帘子外。

苏窈假装惊慌失措,掀开帘子就要朝外望去,身后一只手攥着一张湿润巾帕,趁她分神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奋力抬手掰动巾帕,在苏琇莹手背上留下一道道划口,渗出鲜血,听见苏琇莹恶声咒骂,恍惚间身体愈加轻盈,不省人事。

解决了两人,苏琇莹自得地松了一口气,走出马车,装作只身来敬安寺上香的模样,认真仔细地逛完每个大殿,磕头上香,与沙弥交谈,最后施施然回到马车上离开。

刚上车,她便发现了不对。

“人呢!”

苏琇莹厉声尖叫,走之前她绑好藏在马车里昏睡的小谷和苏窈,就在她上香的半个时辰消失不见,她气愤地撩开车帘,质问马夫。

马夫更是一问三不知,他去解决生理问题,从未进车里望一眼,哪里知道人去何方。

苏琇莹发疯地摔碎马车上的茶盏,气得连连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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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处幽静宅邸的厅堂内,苏窈垂头打量着手中的茶盏,神色不明。

连廊传来脚步声响,她抬起眼皮,瞧见凌风止一身朱红官服背手而来,身形挺立,风姿灼灼,面容俊秀,腰间香囊十分熟悉,好似是苏窈以前送他的礼物。

行走过来,身上带着凌冽的寒风,吹起苏窈脚前的衣带。

反观苏窈,与他相比显得狼狈多了。

因为被苏琇莹陷害,衣裳皱着,为了自身安危,发髻上什么朱钗都没戴,未施粉黛,苍白又不失淑艳,只有唇色红得诱人。

“凌风止。”

她轻声唤道。

男人停在她身前,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而过,眼中有几丝不忍和怜惜,不再规矩叫她小叔母,重新唤回了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