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平常事,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紧张。
林铨站在床边,紧攥着拳头,指关节都微微颤抖,嘴唇嗫嚅着,几次欲言又止。
听到谭正初再次追问,他艰难地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低哑得像破旧的风箱:“正初,这……”
谭正初见状,嘴角扯出一抹笑,笑意里透着苦涩,还有一丝对林铨的安慰:“林铨,说吧,我还有多少天?我顶得住,你不用顾虑我。”
林铨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避开谭正初的目光,看向窗外。
许久,才颤抖着嘴唇吐出:“最多…… 一个月,这病毒太凶猛,一个月内,你的身体就会被它完全吞噬。”
谭正初听完,竟出奇地平静。
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一个月啊,比我预想的还长些,够了。”
他像是在对林铨说,又像在自言自语,眼神飘向远方。
脑海里已开始盘算着剩下的日子该怎么过,尤其是和苏映雪在一起的时光。
“映雪……” 谭正初轻轻念着她的名字,眉头紧锁,“我走了之后,孩子们有兄弟们照顾,我倒不担心,可映雪…… 她太善良,太感性,我怕她受不了。”
他顿了顿,在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林铨,剩下的日子,我得让她慢慢习惯没有我的生活,变得坚强起来,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林铨静静地听着,看着眼前这个即便生命垂危还一心为他人着想的男人,内心深受触动。
他抬起头,双眼里全是怒火,重重地说:“正初,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那卫豪交出解药。”
这一刻,他的决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仿佛在向谭正初宣誓,也在给自己打气。
说完,林铨蓦的起身。
脚步匆匆,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转身进了关押卫豪的 “审讯室”。
只留下谭正初独自在病房里,沉浸在对未来短暂时光的规划中。
苏映雪脚步匆匆,手里紧紧提着刚买来的粥,心急如焚地赶回病房。
一推门,却发现病房里只有谭正初一人,林铨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