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珺讶然,是非缠身之人,却毫不受影响者,实在少见。
但此时不是说闲话的时候,他也很好奇,姚珩能有什么好法子,道:“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
姚珩道:“从前重农抑商,是因江山不稳,且民以食为天,只有粮草充足,三军才强悍,可如今四方安定,富国便要放在首位。”
“微臣以为,将从前官商垄断行业,逐步下放为私商,此为首要,这样,从商者才能多样化,从而促进国力壮大。”
“第二,为避免百姓盲目从商,导致粮草短缺,可制定一套专门律法,从商者,每隔一年,便要回归田地,防止劳动力流失。”
闻言,赵珺有些疑惑,道:“可若是从商,定要四处奔波,若人今年在京城,来年在番禺,再来年去了北地,又该如何保证他们回归农产?”
姚珩道:“这一点,微臣也有计策,百姓若想从商,须向官府申领文书,作为从商唯一证明。”
“且只要在华夏国土,文书便每年都要去送官府核验盖章,对于逾期未审验的,可酌情制定出一系列赏罚制度。”
“其三,减免农户赋税,鼓励从农,若百姓家家有余粮,自然不必冒险弃农从商,来去奔波。”
“这般,“抑商”、“惠商”并存,既鼓励百姓从商,富国富民,又不怕百姓盲目弃农从商,造成粮草短缺,如此循序渐进,新政推行,指日可待。”
赵珺听了姚珩的话,思虑良久,才堪堪道:“朕早听闻,姚卿身怀大才,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朕今日,就将此事全权交由你,今年秋闱后,便从中榜学子中挑出几人为你所用,你尽管放开手脚。”
朝中那些老油条,不添乱都要阿弥陀佛,自是指望不上,秋闱在即,不如从新人中挑选培养来的快。
姚珩面色一正,跪拜道:“臣,遵旨。”
至此,新政推行一事,便全部落在姚珩身上。
朝中大臣从未像现在一般团结一致,见了姚珩,纷纷躲着走,也不知他对着圣上施了什么迷魂术,竟将天子哄得团团转。
近几日,他们不少人都上奏弹劾姚珩私生活不检点,圣上却像没这回事,奏章一封封呈上去,又一封封石沉大海。
众臣无奈,只能私底下对着姚珩冷嘲热讽。
姚珩却是不在乎那些个虚名的,姚老夫人如今跟着侯爷夫妇在璃城养老,他在京中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是以那些闲话于他而言,不过是耳旁一阵清风,刮过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