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离听了几耳朵,轻咳了一声,推开门走进书房。
萧然看到她,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恢复正常,匆匆挂了电话。
“阿离,吵醒你了?”萧然温柔地问。
“我没睡,刚刚听到一些……丁小姐是在威胁你吗?”
“不用担心,她翻不起大浪,喝多了撒酒疯而已。”萧然安慰道。
“行吧。”
然而第二天,各种关于萧然公司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而来。
春离举起手机在萧然面前晃了晃。
“这都是丁小姐干的?”
萧然点点头,“脱不了干系。”
说完,镇定自若,打去几个电话,从书房出来时。
春离煲好了一锅热气腾腾的汤。
掀开砂锅盖,绵密的蒸汽裹着米香扑面而来。
她用长柄木勺搅动乳白汤羹,圆滚滚的米粒间浮沉着透亮的银耳,像沉在海底的珍珠。
“是粥?”萧然不知何时倚在厨房门框上,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
春离转身时,正撞见他喉结滑动着咽下口水,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碎了一地。
“是珍珠翡翠白玉汤。”
她舀起半勺对着光,“看,银耳是浪花,百合是贝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了句:“网上学的”。
萧然幼时被滚烫的粥烫伤舌头的糗事,上个月整理相册时提了那么一嘴。
怔了怔,笑意从眼底漫上来。
他接过青瓷碗时指尖擦过春离手背,温热触感让两人都顿了顿。
书房里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突然变得遥远,只剩汤匙磕碰碗沿的脆响。
“小时候,我妈经常做这个给我吃。”
春离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你好像,没怎么说过你母亲。”
“她走的第二年,邹阿姨就进门了,身边没有人说的人,慢慢的就不提她了。”
这个人总是给人一种冷冷淡淡的感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春离一直以来都认为。
他来到这纷繁复杂的人间,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就像是一个匆匆过客,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对于生活中的种种琐事,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