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这么多人奔波一回,终是用雷城的“金水”治好了吴邪的肺,但那十年无法弥补的亏损,反复读蛇的毒性残留,对一个普通人的身体而言是不可逆的损害。
朝兮还没有盲目喜悦到相信吴邪就此脱骨洗髓了——就他那半路出家的体质,都不如胖子抗造。
“但答案不会变。”
朝兮重新捡起棋子,慢悠悠地盖上盖子,然后看着吴二白眼镜后面那双精明如狐的眼睛,站了起来,转身向前院走去。
他幽幽道:“以后,我跟吴邪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要怎么过。”
思想可以改变,心却无法欺骗。
什么都不变,什么都继续。
就很好了。
办完丧事,吴邪又回到了雨村,正值农家乐到了旅游旺季,生意蒸蒸日上,琐碎的忙碌也能让他收拾好心情,冲散亲人故去的悲伤。
朝兮嫌聒噪,但偶尔也会去那里看看,体验体验人间烟火,让自己不要太脱离世俗,落后世界太多。
那块儿WiFi信号也更好些,硬件软件也是吴邪砸了大价钱的,顺带还可以给集团高管们开个会,跟新上任的助理磨合磨合。
原本的助理张长风已经离职了,拿着朝兮给的大笔补偿金和安家费,去了另一个公司做CEO,事业如鱼得水。
他是跟朝兮相处时间最长的助理,靠着硬实力打破了五年一换助理的惯例,但,天下无不散筵席。张长风也有自己的妻儿老小,不可能一辈子做这样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工作。
新换的助理是解雨臣帮忙介绍的,叫魏励,三十岁刚出头的年纪,没张长风那么面面俱到,但胜在听话,知根知底,稍加历练,也能独当一面。
办公结束,朝兮就在农家乐门口的那棵流苏树下喝酒——胖子新酿的洛神花酒,仅供自家人饮用,不外卖,据说能改善睡眠、调节脾胃。
朝兮没什么毛病,但觉得这东西比远山净好喝,所以受用得很。
他自斟自饮,怡然成趣,农家乐的生意更是好得爆棚,游客蜂拥而至。
一树银白花朵纷扬冠盖,如云如雪,树下有人饮酒作乐,端的是倾国倾世之容,祸心祸神之姿,哪怕冷冰冰的一句话不说,光是往那儿一坐,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意马心猿。
一时间,游客如云,再没人计较上菜上的慢、收钱的小哥哥太冷漠等无伤大雅的小事了。
这本来是令人高兴的消息,奈何吴邪自个儿心里酸溜溜的,每当看到年轻的女孩子偷偷摸摸举起手机,他就立马冲过去,似笑非笑地阻止:“不好意思,谢绝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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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担心现在网络发达,会有照片不经意间流传出去,让流散在外的张家人或汪家人看到,追杀到雨村来。
……虽然朝兮本人毫不畏惧。
在他的严防死守之下,喜来眠慢慢就定下了这么一条规矩,老顾客们都知道,这间农家乐里有一个超级无敌大帅哥,想要见到得随缘,而且得守规矩不能拍照,否则会被永久拉黑,恕不接待。
传说,永远虚无缥缈却勾着人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