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谢老板……风采依旧。”
看着朝兮几乎未曾改变过的俊美容颜,尹新月百感交集,但如今的她已经能够用更为平和的心境去面对这个“情敌”,不至于露怯。
“张夫人才是光鲜夺目,我这个阶下之囚怎能相比。”
朝兮弯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淡定地换上尹新月带来的正常衣服。
“……看来谢老板吃了不少苦头。”
尹新月盯着他的左手——系纽扣的时候,朝兮的左手一直呈现着某种扭曲的角度,不自然地揪着衣裳,看起来很不灵活。
他的左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状如月牙,像是受过什么伤。
“是啊,被您家夫君害的。”朝兮勾唇打趣道,“拜那狗东西所赐,我这左手以后是开不了棺了。”
尹新月不悦地皱了皱眉,意识到所谓的“狗东西”是说张启山。
不过她没有纠结于这个称呼,而是从手包里掏出一小片碎布,放在桌上。
“谢老板如此聪明,您的本事可不在于那些地底下的活计。”
碎布是从病号服的内侧口袋撕下来的,在白色的那一面用鲜血画着一个镯子。
对于尹新月的“恭维”,朝兮选择了用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然后摇摇头:“我实在不够聪明,否则也不会沦落至今。我只是有足够长的时间去等待……等一个最佳的机会。”
他用了九年,去让自己的身体对肌肉松弛剂有百分之百的抗药性,让自己有一战之力。
他用了九年,使尽手段,譬如和张日山的种种,让自己不会在暗无天日的囚禁和惨绝人寰的实验中疯掉。
他用了九年,在张启山和张日山之间埋下一颗炸弹,然后在最适宜的时间引爆。
他和张日山之间的事,是永不会见光的秘密,只要他想,就算是朝夕相处的魏军医都无法察觉。
……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