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这段时间在大理寺常听人言,皇上对蒋氏一族,乃至皇后娘娘都不喜多时,若非抓不住把柄,恐怕早已废后而改立钱贵妃,想来并非空穴来风,可见皇上对钱贵妃和六皇子已是宠爱至极,殿下以为,没了太子,皇上在您和六皇子之间又会如何选择?属下是亲身体会过的,偏心二字,可叫为父者盲眼盲心,恐怕届时不管殿下如何筹谋,都比不过钱贵妃几滴眼泪或六皇子磕几个头。”
“父皇本就不喜太子,对我也是淡淡的,若我站了太子阵营,恐怕愈发招致厌恶。”赵聿辞语气平静了些。
陈知垂眸,“殿下无需递投名状,明着做出选择,只需要暗中帮忙也就罢了,面上瞧着您依旧是中立的,不争不抢,想来那两位闹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时,皇上自会喜欢有殿下您这般让人省心的皇子,只是这其中尺度拿捏,还得看殿下了。”
说完这些,陈知又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殿下身边幕僚众多,本不需属下多嘴,属下今日之言也恐有不妥之处,还请殿下恕罪,属下这一点愚见,只想为殿下分忧。”
进言是要做的,可表态也得表,他可不是五皇子请来的谋士,此次张口进言,也是存着几分私心,想抓住机会表现一二。
既然是想入仕了,陈知可不会做不争不抢的人,那样怎么能混得下去呢。
“你不必紧张,今日你一番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且容我想想吧。”赵聿辞摆手,“之前交代你的事情继续做吧。”
“是。”陈知颔首。
随后便跟着李惑又从密道悄悄离开了。
回了家,便见屋里灯亮着。
窗户上隐约印出几道人影,瞧着是许纾和同两个丫鬟围在桌边讨论什么。
刚进屋,里头的人就听到了动静,新月和梅香立刻欠身行礼。
“你回来了。”许纾和抬头,笑着望过来,“来瞧瞧,我新研究的衣裳样式。”
陈知瞧着暖黄的烛光里,女子一袭淡绿色常服,未施粉黛,素净又清丽,一双美眸含笑,唇红齿白,就这么轻快的对着他招手,忽然间,就勾动了他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