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只有很小一股,她家门口挖了很大一个水塘,沿下去百来米。
“现在村子里多数都来这边挑水,我们洗衣裳都要去下面的地方。”
宁大郎站在宁薪身边:“我们那几亩地,得亏离河边近,才不至于没收成。”
“现在地里都种了萝卜、青菜、大白菜,就想着来年要么晒干,要么腌酸菜。”
“爹,多买些粮食存放起来吧。”
……
宁大郎心咯噔了下。
“阿薪啊,外面是不是干旱的厉害?”
“嗯。”
宁薪把所见所闻挑重要的说了。
宁大郎更是眉头紧蹙。
“那咱们怎么办?”
“年后我还要出一趟远门去潍州边买个庄子,万一,万一这干的吃不饱饭了,我们往那边搬。”
“……”
宁大郎沉默了。
举家搬走,可不是见容易的事情。
“那咱们到时候带哪些人?”
“三叔、四叔两家人肯定是带的,姥姥、老爷,两个姨母、五个舅舅,看他们跟不跟咱们走。”
别人宁薪不知道。
姥姥、姥爷、小姨一家子肯定是会跟着走的。
但是像两个婶娘,还有她们的娘家人。
她们的娘家人,还有自己的娘家人。
就像几个舅母也是一样,所以选择权在他们手里。
宁薪只能明年出门去,直奔潍州买庄子。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举家搬走。
宁大郎嗯嗯点头。
他心里也乱的很。
“爹,放心吧,我们都会好好的。”
宁薪回来,大家都高兴。
晚饭自然丰盛。
虽说吃饭的人多,但是干活的人也多。
饭后,宁薪才跟大家说起所见所闻。
“……”
“……”
个个听的胆战心惊。
“真,真那么严重吗?”
“陈州那边前年就开始干旱了。”
“卖女儿的人家很多,好些女孩儿像被牲口物件般被挑选。”
她们会去到哪里,以后将面临什么……
男孩子们大大咧咧,倒是无所谓的。
四个妹妹就开始害怕了,怕她们也被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