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介怀。”
随着祁徽濡最后一句结束,姜颜栀后背早已遍及冷汗。
她颤抖加剧,梗着声音唤了一句:“叔叔好。”
除此之外,再说不出其他。
祁淮舟留意到她的不对劲,直接往前一步,将她严严实实挡在了身后,面无表情,腔调冰寒:“父亲,您这话说得不妥。”
“什么?”
“我和绵绵订婚的消息是在正式订婚之前就同步告知了整个祁家的,您也是清楚的,何来‘之后才知’的说法?”
祁徽濡面色一沉,有些黑。
自己的儿子竟当众驳回了他的话,让他的脸面置于何处?
父子俩之间的暗斗既强势又隐晦。
堂厅的其余人自是知晓,但这么些年来他们也已习惯,劝解是无用的,这事不在祁淮舟,而在于祁徽濡。
他的性格一向如此。
若不是淮舟还对父亲有些感情,对峙时留有余手,只怕早已将关系闹得更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起这件事,你要订婚却不与我商量,直接下个通知就算完事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他的不满都隐藏在话里,越品越深。
祁淮舟嗤笑了声:“这不是跟您学的吗?”
祁徽濡登时站起,音量拔高:“祁淮舟,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懂,大家懂,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吧?好歹给……”祁淮舟头微偏,落在祁徽濡身侧的女人身上,“阿姨留点脸面。”
“你!”祁徽濡一口气堵在心口。
“够了!你们俩闭嘴!”拐杖敲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瞬间就将这场即将升级为明面的争执平息。
祁徽濡含着怒气坐下,身旁的女人忙伸手抚在他胸口,平息他内心的怒气。
“姜丫头。”祁震峰轻唤。
姜颜栀望去。
“今晚你留下吃饭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趁着今天他们几个都从国外回来,也是难得。”
姜颜栀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事实上,她并不想,但祁爷爷既说了,她也不好拒绝。
“爷爷,我和绵绵就不留下来吃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天,况且今日见了些人,没心情吃饭,我先带绵绵走了。”
说完,他牵着姜颜栀直接走出。
祁震峰看着他们的背影,悠悠叹了口气。
“祁淮舟,你什么态度!你给我站住!”祁徽濡刚被女友顺下的怒气于一瞬间又被唤醒。
可祁淮舟连头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