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她匆匆出了书房。
娆娘望着姑姑离开的背影,眼眸微垂,心中暗暗轻叹了息,半晌才继续方才的话题道:“温大人,您认识现在率领守城军压制粟阳的将领吗?”
温赓收回望向夫人背影的目光,面容再次凝重,点头道:“认识。”
一个狂妄得不能再狂妄的小子。
极其敏锐,似乎怀疑了他和叶家狼狈为奸过,来的那日就找了他麻烦。
所以如果真的要用到护城军,怕是最难搞定的就是那人。
娆娘闻言,赶紧道:“认识就好,认识应当能沟通。”
“你不会真的要打守城军的主意吧?”
不等娆娘点头肯定,温赓问完便激动道:“万万不可,虽说都是冒险,但若贸然把守成军调过来对付鹿城的叶家私兵,塞北过来的军队是能暂时拦截住几日,但粟阳之外没了压制叶家的人马,他们的人马势必会立即朝皇城进攻,甚至调个头来,与即将从塞北过来的大军前后夹击,拿下江州。”
只怕到那时,都等不到关将军的人马追来收拾那个吴斐,被拦截在外的就是他们了。
这点娆娘自然也想到了。
但同时也想到了应对之法。
只见她慢慢起身,将书房里的茶盏都拿到桌面上,以江州为中心,摆出江州即将会面临的境况。
一盏代表一方。
她指向其中一方,问道:“如今咱们担忧的,是若将守城军调至鹿城,一旦叶家发现粟阳之外没了压制他们的人马,会立即打出粟阳,或拿下江州,是以守城军动不得,可对?”
温赓点头:“的确如此。”
叶家如今只是困兽。
一旦没了压制,攻出粟阳,把已经与朝廷对上的那些零零碎碎的势力聚拢,那大景这场内战就真的在所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