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轻笑一声:“某家以为,你有一两成的可能,会是匈奴人的密探。”
杨川也轻笑一声。
日了狗了。
他丢掉手中的筷子,目光不离老崔头儿的眼睛,慢慢站起身来,开始……脱衣服。
扔掉甲衣,扔掉破羊皮夹袄,扔掉身上最后的几片遮羞布,他赤条条站在那里,舒坦的伸了一个懒腰,大笑道:“好啊,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就来检查一下吧。”
面前的四个人瞪大了眼,直勾勾的看着杨川身上……的累累伤痕。
有鞭子抽打出来的,有滚烫的羊油灼伤的,有用刀子划出来的,密密麻麻,红红紫紫,只能用一个“体无完肤”来形容。
每一道伤痕,扭曲的如同一条条毒蛇,在这个少年干瘦的身子上张牙舞爪,似乎还在不停的噬咬不休。
旧伤加新痕,触目惊心!
“来,看看我这个匈奴人的密探,”杨川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累累伤痕,情绪低落,“看看那些畜生干的好事,看看,你们都是贵人,都是大人物,是特娘的是使鞭子的好手吧?
来看看,这些伤痕是用什么手法抽打出来的?
对了,再看看脊背的伤痕,是羌人部落头人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杰作,那四个小畜生喜欢听汉人奴隶的尖叫和哀嚎,因为老子不喜欢求饶,所以,他们就往死里打我。
用指甲掐,用鞭子抽,在我的伤口里滴上滚烫的羊油,就是想听听老子的哀嚎和求饶。
日贼娘!
老子宁可去死,休想让老子跪地求饶!”
渐渐的,杨川的面目开始狰狞起来,目光阴沉,死死的盯着崔九:“你说,我是匈奴人的密探?还有什么罪名啊,你特娘的都给老子罗织上几条来,老子悉数认下便是了。
匈奴人,羌人,他们鞭打我,我不服也不甘,最后我弄死了他们所有的人。
至于你,或者你们,都来吧。
老子不怨你们,谁特娘的让我是个卑鄙的奴隶呢?
哈哈哈,来啊,日伱贼娘的……”
杨川大笑几声,其声如哭,脸上却聊聊变得毫无表情。
他施施然坐下来,慢慢涮了几片肥羊肉放进嘴里,感叹一句:“玛德,大汉的羊肉,真他娘的鲜美!”
崔九阴沉着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