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之所以知道我叫高原龙，是因为他就是鬼胎。除此之外，还能说明什么呢？说明他和鬼胎，本身就是某种意义的一体存在，只是他以这样的方式现身而已。

他这样现身，无非不是想证明，他不是鬼胎。

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蒙蔽我的眼睛。

如果事实也是如此，就可以说明另一个问题——他就是巫。巫就是他。或者也可以这样说，鬼胎，其实有一半是巫，而这个巫，就是眼前这张脸。

这张脸就是巫。

鬼胎所幻化的另一半。

想到这里，我就冷声笑道：“我想清楚了，其实，你就是巫。”

“本来，我就是巫。”

不想，他直接就承认了。当我听到他承认他就是巫的时候，反倒没辙了。我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爽快。一时，我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想了大半天才想明白的事情，他连思考都思考一下，就直接承认了。

“那么，你的另一半，就是鬼胎了？”

“你怎么会把我和鬼胎联系起来？”

“因为这里是巫阁，要想主宰这里，就得是巫才行。虽然你也许不是这里的主宰，但在这块狭小的空间中，你能主宰阴尸，就说明你有一些本事。一个拥有一些本事的存在，自然与这里的物象有关，你说呢？”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

“这话，就是句废话。”

“人的一生，跟鬼的一生，如果不说一点废话，就会被逼死。我是巫不错，但我和你所说的鬼胎，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存在，他是鬼，我是巫，鬼和巫，是不可能共生的。”

“谁说鬼和巫不可能共生？”

话虽如此说，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思考过。即使巫可以和鬼共生，可我也从来没有见证过。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种猜测。

我没想到，眼前这张脸，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鬼和巫可以共生，那么我问你——鬼和巫共生的孩子，又是什么呢？”

“这个、这个——”

“你别这个那个了，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正如人鬼结合，不会有结果一样。你虽然是人，我是巫，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有些东西，是不乱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