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喜已经蹲在赵先生方才的位置,在查看那头羊了。
但这并不妨碍她说话,“嗯,知道了。”
“孟将军能从养羊伙头兵做到今日的位置,可见这些年没少磨炼,前途不可限量啊。”
孟承平一怔,竟然害羞起来,“是吗。”
“大将军说我还差得远呢。”
孟承平之前不好意思跟人说,他刚参军时,就被分到伙头营。
又因为他那时是新人,给羊配草食、喂羊、照料的活儿自然都归了他。
其实后来大将军说过,当初是看孟承平是县城富户的公子哥,性子跳脱,又急于上战场立军功。
如此冒进不稳,在军中可要不得。
所以就算大将军一眼看出孟承平的实力,还是将他丢去了伙头营。
最后的结果大家也看到了。
孟承平当真不负所望,凭自己一步一步抓住机会,立下军功从伙头营爬上来。
顾喜喜看完一头羊,又去看了几头快要倒下、以及还没倒下的羊。
慕南钊见她站起来,了然道,“瞧出原因了?”
顾喜喜没直接回答,对孟承平说,“咱们去割草的地方看看。”
孟承平悄悄给慕南钊递了个同情的眼神,赶紧头前带路。
从军营东侧出去就有一大片荒草。
孟承平说,“就是这儿,我过去在这边喂羊,也来此处割草。”
顾喜喜已经不说话了。
她走向草丛,弯腰观察,近处的草还能看见割草留下的齐茬。
孟承平也懂事地不再开口打扰。
过了一会儿,顾喜喜平静道,“找到了,羊癫疯。”
孟承平三步并作两步,凑过去看顾喜喜手里捏的一根小草。
小草长的很不起眼,细细的茎,幼嫩的对生叶子,不仔细看还有点像荠菜。
“羊癫疯?这不是人得的病么?我们家有个亲戚就是。”
顾喜喜莞尔道,“此羊癫疯是真的羊、癫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