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知道这回是真惹上麻烦了,赶紧端正身子跪在地上。
“王爷,府里确实有贼人行偷盗之事。”说话的是苏禾,语气很虚弱,眼眶也很红。
楚承南感觉整个胸腔都是闷闷的。
苏禾斜斜靠在元春身上,像是随时会晕过去似的。云春接了她的话头子继续往下说:“云舞小姐命我家小姐浣洗舞衣,可当晚舞衣上的两个玉坠子就被贼人偷走了,那两个玉坠子是王爷您的亲赐之物,云舞小姐珍视得很,治了小姐保管不利之罪,险些打残了小姐的双手。王爷英明,一定要把贼人抓出来,不然小姐的罪就白受了。”
元春怕王爷不相信,几下便扯开了苏禾手掌上的纱布。
她的掌心上细细密密,纵横交错着许多道伤痕。
楚承南怒不可遏,狠狠一脚踹在了云舞的肩膀上:“本王何时送过你玉坠子?嗯?”
云舞吃痛,但东窗事发,已经由不得她信口雌黄了。
跪行至男子跟前,拽住其衣袍,不停求饶:“承南哥哥恕罪,云舞顽劣,云舞知错,求哥哥原谅。”
楚承南道:“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本王。”
云舞的脸色僵了僵。楚承南是表哥,更是位高权重的定远王,她道个歉跪一跪算不得什么。难道她还要向个婢子道歉?
“苏禾不过是个卖身婢子,哥哥当真要我向她道歉?当真要这般折辱我?”云舞紧了紧拳头,她说什么都不会向苏禾道歉的!
楚承南蹲下身,与云舞平视:“她就算是个婢子,你也得看看是谁的婢子。云舞妹妹,这次你惹错人了!拿来!”
跪在一旁的翠云会意,从腰间拿出了苏禾的卖身契。
楚承南自嘲,若不是他逼着她签下卖身契,她今日何必受这些苦!
大手一挥,苏禾的卖身契被撕得粉碎。洋洋洒洒散在空中。
“自今日起,苏禾任职我定远王府大管事,府内一切吃穿用度、商铺银钱往来、朝廷恩赏进贡全部由苏管事做主。”
此话一出,周围噤若寒蝉,老权大半辈子都守在王府,也不曾有那么大的权利啊!
云舞倔强地侧着头:“就算哥哥抬了她的身份,她照样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婢子。”
楚承南胸口剧烈起伏:“那你信不信,本王也可以让你去做婢子?”
他的眼神狠戾,一阵寒过一阵,云舞最终还是敌不住男子的压迫,向苏禾道了歉。
华承南是个六亲不认的,责罚了云舞30鞭,然后让近侍押了人回去,顺便带了话给舅舅:云舞表妹伤了他的人,以后必会上门讨债!
至此,苏禾不再是卖身奴。她的委屈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