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辇之中,安静下来,只有难以形容的莫名垂落下来,一丝一缕,绕之左右,一种扑面而来的寒气刺人眉宇,让人神骨冰冷,如坠冰窖。
不知何时,周青两个字已经变得沉甸甸的,只提起,就让人如在身上压一块巨石,神骨俱冷。
不止丹成一品的绝世天资,更有在宗门中不可思议崛起后拢上的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
“走吧。”宋小鸾一捋垂下来的青丝,开口说话,道:“我们回去。”
“好。”
玉辇在半空中轻轻一个转向,然后开始加速,两侧灿然的光延伸出去,如同凤凰展开双翼,翩然摇动,似缓实疾,向外面行去。
正在此时,突然间,从对面驶来一架飞宫,其方形圆孔,内藏乾坤,斑驳的七彩之后,可见朱门玉户,宝阶连廊,三五只奇异的飞禽停在檐下的横杆上,目光冰冷冷的。
玉辇稍微接近,只是被飞宫行来的余波一冲,立刻好像成了海面上暴风雨里的一面扁舟,摇摇摆摆的。甚至玉辇的琉璃之上,浮现出细细密密的玉花,那是撞击之力打在上面,和玉辇上布置的禁制法阵纠缠的结果!
“这是门中十大弟子级别的人物所乘坐的飞宫?”
宋小鸾用手一指,发出一道烟气,左右一绕,定住玉辇,她喃喃一句,美眸之中,放出光来,看向擦肩而过的奇异飞宫。
就见飞宫的正中央,有一大殿,殿中竖起几十根的宝柱,围成一圈,每一根宝柱的柱身上都镌刻着复杂又神秘的花纹,此时同时绽放出光来,形成大大小小的光晕,映在居中端坐的一位俊美青年人身上。
他眼如流星,眉分八彩,一身天青色法衣,正一收捧着道经,顶门上的一圈宝环之相,不断跳跃。
似乎感应到宋小鸾的注视,飞宫中的男子看了过来,眼瞳之中,倒映星河,深不可测。
即使同是化丹境界,但宋小鸾和她在玉辇的同伴被这一眼看得,只觉得后背上寒气上涌,跟有蚂蚁在身上爬一眼,非常难受。
同一境界,但差距很大。
“还真是十大弟子。”
宋小鸾认出来人的身份,她玉容一沉,没有说话,继续主持玉辇,悄然离开。
蔡中容端坐在飞宫里,他顶门之上的丹煞之气中,时不时就有一道灵光乍现,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从何处去,他看了一眼离去的玉辇,眸子之中,浮现出一种沉思。
不过飞宫不停,继续向前,又行了一段路程后,前面出现一座洞府。
遥遥看去,此处天高清朗,云气如洗,下面则是山峰两背相抵之处,区涧蛇形其间,两侧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青松,扑簌簌的松色坠到下面,沙沙作响。
猛地一看,上晴下阴,上金下青,一种奇异的阴阳对峙,整个洞府里,都有一种莫名之气。
只是一看,就让人印象深刻。
蔡中容看了一会,才从飞宫上下来,他大袖一挥,沿着足可供七八个人并行的玉阶上前,一直来到峰顶上的悬空宝阁前。
在阁前,早有道童在等待,见蔡中容过来,连忙行礼,道:“上真,我们老爷在殿里等候。”
蔡中容点点头,大步进去,发现里面瑞彩宝气扶摇而上,气象万千,高台之上,端坐一位修士,看上去很年轻,但身量极高,双鬓微霜,顶门之上,一道天河自判阴阳,无声无息。
即使蔡中容已是十大弟子,宗门中真传弟子中的绝对佼佼者,但真正对上高台上的修士,还是有一种明显的压迫感。
因为高台上的蔡九渊不但是元婴三重的大修士,而且还是极有可能冲击洞天境界的存在。
与之相比,蔡中容只化丹境界,差距还很大。
“中容来了,坐吧。”
蔡九渊招呼来人坐下,他声音说不上清亮,有一点低沉,但自然而然有一种力量。
蔡中容坐下之后,想到自己所见之事,开门见山,道:“周青拜师之后,长陵妙真御道洞天不太安静。”
蔡九渊手中玉如意一动,清风徐来,玄音绕于左右,他眸子深深,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中容你一样,知缓急,明是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