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鄙夷的目光的中刚刚把明天的事儿安排完,突然幕府的帷幕被拉开,自己的亲信带着一名风尘仆仆的武士走了进来,他的背后插着代表传达重要信息的蜈蚣旗。
那名武士刚一进来就直接跪倒在猪俣邦宪面前,手中拖着一份信件对着他说道“能登守,碓冰垰紧急军情。”
猪俣邦宪从近侍的手中接过这封转交的信件,非常随意的打开,却在看到第一列字的瞬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眼睛急速扫过整封信件,脸上的表情也在随之变幻。
信件不长,但是他足足看了好几遍,看完之后任不死心,踢开自己的马扎走到那名送信的番使面前一把拽起他问道“你说,碓冰垰到底怎么了?对面来犯的到底是不是丰臣家?”
那名武士被猪俣邦宪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紧张的回应道“确实是丰臣家的军势,对面举着的阵旗乃是五七桐纹,在属下离开前,碓冰关所刚刚被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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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俣邦宪有些烦躁的将这名武士推到在地,转身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皱着眉头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此刻在这里参与军议的北条诸将“刚刚传来的消息,丰臣家在昨日早上突破碓冰垰,已经进入到上野来了。”
番茄
“啊!这怎么可能呢?风魔里的人不是说丰臣家的军势在骏河吗?”
“混蛋,碓冰垰被破,本家的松井田城和安中城不知道怎么样了。”
作为副将的成田氏长更为紧张,因为他的本据城在武藏忍城,如果自己反应不够快的话,很有可能被封堵在上野。
他也走到那名番使面前逼问道“敌人来了多少人,打的是哪家的旗号?”
“在下只是坂本城守卒,看到的并不真切,只知道乌泱泱的全是人,北侧的碓冰城被一个冲锋拿下,绝对不可能是小兵团渗透。至于是哪家的军势,这边看得并不确实。”
成田氏长身旁的堂兄弟成田长亲在一旁开口解释道“丰臣家内部可以使用五七桐纹的并不多,不过是关白秀吉、大纳言秀长、右大将秀家、参议秀次等人罢了。
听说秀长病重已经不能领兵,秀吉如果亲至必然是走东海道而来,因此东山道而出的看来是丰臣家的两个小辈秀家与秀次之一了。”
听闻来的是小辈,上野军中部孤陋寡闻的豪族稍稍松了一口气,谁知成田氏长听了自己堂兄成田长亲的分析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看向猪俣邦宪说道“如果负责上野侵袭的是丰臣秀次尚且无需忧虑,但是如果过来的是丰臣秀家的话,我们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猪俣邦宪沉默不语,一旁有不知事儿的武士不信邪的叫嚣道“有没有这么夸张啊,一个小辈领兵能不能服众还是个问题呢,只要我们回到厩桥重整旗鼓,说不能可以在大殿到来之前就将他赶回新农去。”
“岩松大人切不可说出如此狂言”听到那名武士叫嚣的成田长亲开口解释道“听闻那位右大极善用兵,并且喜欢出奇兵制敌,德川、毛利、岛津、长宗我部等群豪都在他手中吃过亏啊。”
他的话音未落坐在主座的猪俣邦宪便一锤定音说道“绝不可能是右大将,他早就被证实在骏府与安房守(北条氏邦)等大人对峙,怎么可能这么快打到上野来。”
他的话很快得到了周围大名的赞同,在他们看来从骏府跑到信浓,光步行都要十天八个月,更别说从信浓出击上野了,可是昨日送来的通报还在说7天前确认丰臣家主力依旧在骏府集结的消息。
猪俣邦宪与成田氏长交流了片刻,随即下达命令道:“诸位无需这么担心,那个丰臣秀次不过是草包一个罢了,在美浓被德川教训了一次,在九州更被岛津教训了一次,甚至在纪尹连根来众都搞不定。
如今天色已晚了,大家今夜好好休息,我们明日一早就从岩柜退军,前往厩桥修整。
此次出阵真田,上野为了不耽误秋收才动员了4000多人。我会马上派人送信去要求上野各家动员兵力,准备在厩桥集结后与丰臣秀次决战。”
好不容易送走了同僚,猪俣邦宪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岩柜城,不甘心的锤了锤拳头“可恶啊,明明下城在即,却要就这样回去了。”
与猪俣邦宪认为突入上野的是丰臣秀次不同的是,离开柳沢城的的成田氏长与成田长亲兄弟却显得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