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间上来算,张春兰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几个人的。
山桃冷眼瞧着张春兰的神色,见她眉眼之间颇有些不自在,就明白了,张春兰一定知道内情。
她就是发现自己怀了孩子之后,将计就计,骗徐光宗的。
张春兰的胆子可真大啊。
山桃实在是想不明白,张春兰到底要干啥?
为自己和张冬子找一条活下去的路?
可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孩子刚生出来,徐光宗兴许不会起疑心,可等孩子越长越大,跟徐光宗长得就越来越不像。
以徐光宗的多疑,必定会揪着这件事不放。
只要徐光宗查出真相,张春兰姐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春兰姐,你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冬子想一想,你那么疼他,难道真的要看着他困死在这里吗?”
张春兰面色阴狠,她揪着大引枕,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呵呵声,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愤怒地低吼。
“我能怎么办!”她终于憋不住了,压抑着哭声,质问山桃,“我爹娘没了,我又卖身为奴,肚子里还怀了不知道爹是谁的孽种,除了抓住徐光宗,我还能有什么出路?”
张春兰眸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
“冬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了,我得看着他有出息,将来他若是能考上状元郎,我便是状元郎的亲姐姐,徐光宗他怎敢动我分毫!”
山桃冷笑。
张春兰真是太天真了。
状元郎岂是那么好考的?
古往今来,多少读书人,穷尽一生,只能止步于秀才?
考上秀才,便已经了不得了,想要再进一步中举子,难上加难。
而想再往上考状元,岂不是难如登天?
戏文里书生赶考,一考一个准儿,不是状元郎,便是探花郎,可那都是说书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