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金爷叩了叩桌面,“咱们老百姓可不能议论贵人,小心隔墙有耳。”
李捕头满不在乎,他瞥了孙时安一眼,粗声粗气地道:“这里都是自家兄弟,什么隔墙有耳,金爷莫要吓唬我了,我老李反正看不上那个韩相公,金爷,你以后跟这个人打交道,也要担着小心,一来,他这个人不好惹,二来,他背后还有英王呢。”
“荆州府原是荆州王的封地,偏偏从前圣上偏宠英王,把咱们瑶溪县连同桐江南岸这几个富裕的县城都划给了英王做封地,如今荆州王和英王都在封地,你说,他们两个能不争起来?二虎相争,遭殃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金爷,时安兄弟,以后可要当心啊。”
孙时安这才放下碗筷,谢过李捕头的提醒。
李捕头乐呵呵地笑了两声:“好说好说,你是金爷的兄弟,那便是我老李的兄弟,以后来了县城,尽管去衙门后的那条街上找我!”
他唠叨了两句,话锋一转,又问起了琇莹:“小丫头,你刚刚还没说呢,你和你那个哥哥是在哪儿遇到歹人的?是在咱们荆州府地界么?”
琇莹小脸煞白,和方才镇定自若的样子判若两人。
李捕头问了她两句,她才摇头:“不记得了,是没来荆州府之前的事。”
李捕头就松了一口气:“不是在荆州府地界儿便好说,兄弟们不用上报了,还省事了呢。”
他打了个哈哈,金爷便也跟着笑了两声。
几个人又说了两句话,衙役就领着仵作来了。
李捕头立刻收起笑容,正襟危坐,问那仵作:“可查出来了?人是怎么没的?”
仵作是个老头子,他看了一眼山桃和琇莹,李捕头这才想起来屋中还有妇孺,特地请山桃和琇莹回避。
山桃还没说话,琇莹就抢在她前头开口:“家中就这么大的地方,我和嫂嫂哪怕回避到东屋去,也还是能听到堂屋的动静,仵作大人不若就在这里说吧,堂屋人多,嫂嫂跟我也不至于受到惊吓。”
山桃刚要反驳,琇莹便朝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