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邃的眼睛,平日里总是透着冷峻与坚毅,如今却被焦躁填满,仿佛两团燃烧的烈火,随时可能失控。
他的右手紧攥着干粮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每一次拉扯袋口的动作,都好似在狠狠拉扯着内心那根已然紧绷到极致的弦。
那干粮袋,破旧且瘪塌,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微弱的“簌簌”声,仿佛是饥饿发出的绝望哀鸣。
楚渊也好不到哪儿去,本就温润如玉的面庞,此刻被涨得通红,犹如熟透了却无人采摘的番茄。
干裂的嘴唇不时下意识地抿动,试图从那干涸的缝隙中压榨出一丝湿润。
喉结艰难地滚动着,每一下吞咽都似要费尽全身的力气,去对付那已然浓稠得仿若泥浆的干涩。
他拿出身上仅剩的半袋水,试了又试,还是不舍的又放了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些生命之水,可不能浪费了。
密室之中,死一般的寂静突然被一阵轻微的“吱吱”声打破。
众人的目光仿若被同一根丝线牵引,齐刷刷地循声望去。
只见冷夜寒正半蹲在地,粗糙的大手轻柔地将一块干粮递向怀中的小老鼠。
那小老鼠黑豆似的眼睛在微光下闪着贪婪的光,迫不及待地张嘴啃食,胡须随着咀嚼快速抖动,全然不知它这小小的动作,已然如同一颗火星,点燃了众人心中憋闷已久的怒火。
“冷夜寒,你疯了!”
楚渊嘶吼出声,那声音仿佛是从胸腔最深处撕裂而出,眼眶因愤怒而瞬间充血,红得仿若要滴出血来。
“咱们的干粮所剩无几,每一口都关乎生死,你竟喂这畜生!”
话语如炮弹般在密室四壁间来回弹射,震得人耳鼓生疼,嗡嗡作响。
冷夜寒仿若被火烫了一般,霍然起身,身形瞬间如同一把绷紧的强弓,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似要将楚渊吞没:“它一路伴我,出生入死,在我心中如同兄弟,我岂能眼睁睁看它挨饿!”
言罢,还示威似的把小老鼠往怀里紧了紧,像是生怕别人抢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