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击战,尤其是这种伏击运输队的战斗,讲的就是一个掐头断尾,如今蜀军运粮队在官道上绵延数里之地,断尾什么的有些困难,可掐头却是半点问题都没有。
运粮队的前面被袭击,将整条官道都给堵住了,蜀军运粮队想要继续前进,冲出伏击圈那也自然是不可能的了,两侧还被黄土山夹着,同样不可能成为他们逃离的路径。
唯一的生路,也就只能是往来时的方向撤离了。
人往后跑没有问题,可那些笨重的粮车就不行了,拉车的马匹已经被惊动了,就算想要将它们安抚下来都有些困难,更何况还要驾驭它们掉头,更是难上加难。
前方的官道被堵住,大批的粮车堆积在官道上,就算掉头过来,后方也有不断涌过来的粮车,不算太过宽敞的官道,也无法支撑多辆马车同时并行。
前进无门,后退无路,蜀军这支运粮队在遭遇伏击之后,可以说是彻底陷入到了混乱和绝境之中,尽管还有大批的运粮车和民夫、士兵们没有遭受攻击,可继续这般下去,他们的下场也是迟早的事情。
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士兵和民夫们掉头撤退,或许还能够逃出生天,可那些沉重的运粮车可就要留下,无法被带走了。
舍弃了这些满载粮草辎重的运粮车,这支运粮队存在的价值也就消失了,人活着又有多大意义呢。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杀。”
在一片人喊马嘶声中,一声声有些沉闷的号角声中,前方突然传来了阵阵喊杀声。
正在四处躲避两侧土山上投掷的石块、射出的箭矢的蜀军士卒和民夫们,循声望去,看到已经被堵塞住的官道前方,一大群身穿铁甲,一手持盾、一手持刀的精悍士卒正跨过地上的尸体、散落的物资,绕开毁坏的粮车,气势如虹地冲了过来。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砍入人体的声音不绝于耳,但凡挡在他们前面的人,都逃不过他们手中的长刀,一刀挥下、力道十足,给蜀军士卒、民夫身上留下一道道长长的伤口,单薄的布衣在五十炼兵刃下显得那么的单薄,一点阻碍都没有。
残肢断臂四处乱飞,被砍掉的人头就好像一个个皮球一般,在地上翻滚很远很远,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处喷溅而出,将周边的一切都染成了红色。
“啊。”
“啊。”
“饶命,饶命啊。”
“放过我,不要杀我。”
……
一声声凄厉的哀嚎惨叫声,还有悲戚的求饶声交织在一起,甚至把其他声音都给遮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