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打扰

——白衣医生也变成了病人,他坐在轮椅上,经常来看长臂人猿,他们互相问候,笑着高谈阔论十几分钟,几分钟,没有一字谈到苦痛。

“风二河!到你了!”

白衣医生回过头去,长臂人猿也侧头看出去,一个几分像我的人站在门口笑着。

是那疯子么,原来他从一开始就长的像我呀,我还以为他戴了面具。

我记起张有药初见我的那种眼神,仿佛像是见到故人,如果他的故人是这个疯子么,又有什么好值得怀念。

长臂人猿突然打个寒战,我明显感觉到他心底对这个人的惧怕,但我不知缘由。风二河拍拍他的头顶,那个疯子进来推着轮椅出去了。

然后画面又杂乱起来,看来药物副作用很大,他的记忆被分割成了无数稀碎的片段。

......

我在心里想着,那白衣医生竟然是风二河,真的一点看不出来了。长臂人猿变化太大,手脚长到离谱,脸都拉长不少,长相也像猿猴。而风二河样貌大变,再没了当初治病救人时的温煦,看来长久的痛苦的确能让人面目全非。

长臂人猿罹患骨癌时苦于四肢肿痛,长生后手脚异于常人,风二河遗传渐冻症,长生了行动自如,但依然力乏体弱,那剩下的人又是什么状况,可惜张有药的档案上根本没有详写。

就这样走马观灯一般,飘飘忽忽看过了长臂人猿长长的一生,也许是臆想,也许是真的,像是一场意识流电影,那些模糊不定的记忆就像天地间一盏盏灯火,有的亮,有的暗,有的亮过又暗了,有的暗了又亮了,看到最后都成了些飞掠的光影,看不清了。

长臂人猿心脏被弩箭射穿了,他恐怕又要死一次,这次可能完全失去神志,我再也无法找他对证,有机会倒是可以问问风二河。

他是不是为了长臂人猿才捆绑在那疯子身边。

醒来到了深夜,病房灯光调到微弱,旁边有个人静静坐在折叠椅上,他一直醒着,当我睁开眼,他立即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