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去踹棺材板,这是一口薄棺,方便焚烧的,随着我脚下不断用力,它散架了。
我用力一滚带着这人滚到地上,再不滚下来就要沿着滑轨双双进炉膛了。我心说胖子干什么吃的,竟然还真跟人在那讲道理,道理讲不通他不是还有一身拳脚。
再不抓紧开门万一点火了,老子怕是要化成灰了,可不好分拣,快放我出去。
我一翻身,发现那人一只手还把住我不放,又冷又硬,掐得我手臂生疼。
“去你妈的!”
我直接跟他在地上掰起手腕,顺便屈膝硬踹几脚,总算把左臂挣脱出来,对方冻得很强硬,我桡骨都差点折了,痛得我甩半天才缓过来。
抬头就看到那尸体忽地直立起来,然后冲我扑过来。
我以前应该很怕这玩意儿,但现在我成长了,心说大家都是人,不过他是死人,我是活人,死人不能被活人整活,活人还能被死人整死?笑话,而且这世上还有可怕过人心的么。
我一脚踏上冷却门,咚的一声,然后一个回旋踢把他踢倒,落地就给他一个贴地裸绞,他虽然力气大硬度高,但我胜在比他灵活,最后还是用尽全力把他脖颈咔嚓拧断了,为此我也付出了双手伤口再度爆裂的代价,血迹又开始洇出来。
我松开胳膊,一脚把他蹬远了,随后我又眼睁睁看他又噌的跳起来,脑袋像颗皮球歪到肩膀上,脸几乎转过一百度,这会儿看起来倒是有点恐怖了。
我给自己一巴掌,靠,他本来就是个死的,脖子断没断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活不过来,难道还能再死一次,我他妈怎么想的。
这次我都懒得起了,就撑着脑袋躺地上看他靠近。还离一两步,我一撑身体往前一冲,从地面盘上他下肢,一个直腿踝固把他拖倒,换了活人我这一下他会痛死,但尸体不会有痛觉,倒是他举起冷硬的手掌砍中我小腿,把我腿骨差点砍折,痛得要死。
我一发狠,用力把它脚踝掰断,几乎脚掌都要掉下来,因为冻的冷硬,着实费力,胳膊都要脱力了。
我把他踹走,然后坐起来,就不信脚断了他还能站得稳。
当我看到他再次忽地站起来,还挺稳,实在忍不住扶着膝盖叹气,真是死人难缠,缠死个人,因为这人已经死了,他没有痛觉,没有恐惧,还不怕麻烦,所有的威胁和伤害对他都毫无意义。
不过这回他变成了瘸子,拖着一只断脚,一脚深一脚浅,跟他妈卖拐一样,我有点想笑,而我一站起来,小腿骨剧痛,勉强退两步,然后开始揉搓小腿。
笑早了,其实双方瘸得差不多。
我已经服了,我跟个死人打什么打,打输了丢人,打赢了也不能再次打死他,就靠近冷却门拍了几下,大叫一声,“芝麻开门!”
过了几秒,门真的打开一道缝,我大喜,胖子终于跟人讲完道理了?
然后就看见黎簇带着一脸血朝里张望,一看见我,他立马往两边扒着门问道,“你有没有事?!”
我暂时没事,可能他的事比我还大,头上还在不断滴血,脸上全是血迹,看起来受伤不轻啊,我摇摇头,问他,“你有没有事?!”
他惨兮兮的笑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人就嗖地不见了,好像是被人一脚踹飞了,我看得目瞪口呆,然后甄小蛮的脸从开大一些的门缝探进来,她发现里面是我,歪着头上下打量,“你有没有事?!”
我一愣,这什么跟什么?他俩怎么还打起来了?不都是跟着张有药的人么?还有胖子呢?那个混蛋小导游呢?那个讲不通道理的工作人员呢?
隔离门开的很慢,终于开到能容一个人进出,我刚要出去,回头一看,那个尸体又瘸着腿扑过来,抓住我的衣服不让走,另一只手还想掐我脖子,刚才真应该先把他的爪子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