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力孜递给潘海军的，是项目最新的预算报表。

潘海军快速扫了一眼，脸色也沉了下来。

报表上鲜红的数字，像一把尖刀刺痛了他的眼睛——项目预算，超了。

“怎么回事？”潘海军的声音低沉，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数字的问题，更是信任的问题。

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合作方和大卫的信任，好不容易才让村民们重燃希望，如果现在告诉他们项目预算出了问题，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阿不力孜的脸色比纸还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我也不知道……”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们反复核对过好几遍，每一笔支出都有据可查，但……但最终的总额就是超出了预算……”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潘海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把所有的账目都拿过来，我们重新核对一遍。”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办公室里，两个人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台灯发出昏黄的光芒，照在两人严肃的脸上。

潘海军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一行一行地审视着账目上的每一笔支出；阿不力孜则在一旁协助，不时地翻阅着各种单据和凭证。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和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越来越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潘海军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一下，两下，三下……

节奏越来越快，仿佛敲击在他的心上。

终于，潘海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问题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阿不力孜抬起头，

“初步看来，预算超支的部分主要集中在材料采购和人工成本上……”潘海军指着报表上的几处关键数字，“这两块的支出都明显高于我们的预期……”

“可是……我们已经尽可能地压缩成本了……”阿不力孜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如果再压缩，恐怕会影响工程质量……”

潘海军沉默了，他知道阿不力孜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