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无穷无尽的水。

暴雨将村庄淹没，父母被洪流卷走，徒留他一人趴在木桶中，随波逐流，直至洪水停息。

突如其来的天灾带走了他的一切。

而紧随其后的海贼又夺走了他的希望。

幸存者们被剥皮分尸，仅存的财产也被抢夺一空。

尚且年幼的少年不懂何为愤怒，更不懂何为怨恨。

接踵而至的不幸让他变得麻木不仁，即便后来被海军救下，亦是如此。

他撞了大运吃了恶魔果实，因此成为了海军重点培养的对象。

他拼了命的训练，想要变强，但却不知自己为何要变强。

童年的记忆已经模糊，父母的脸庞也已不再清晰，就连当年那群恶棍的名字，都早已随风飘散。

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但唯独没有忘记水。

因为那是他不幸的起点。

…………

又是一次轮回。

斯摩格漂浮在空中，面无表情的看着趴在木桶中，嚎啕大哭的少年。

在最开始，他曾尝试救助他。

但他那粗糙的双手与健壮的臂膀却径直穿过了少年的身体。

他无法触碰到他，就好像他无力改变过去一样。

如果无力改变，又为何要揭开他的伤疤？

斯摩格因此而愤怒，因此而怨恨。

但最后，他变得麻木不仁。

就像小时候那样。

“你想告诉我什么？”

斯摩格看向天空，如是问道。

但给予他回应的，只有震耳欲聋的洪流声。

于是他收回了视线，向逐渐漂远少年走去。

既然改变不了，那便见证吧。

…………

在亲眼看着少年长大成人，与日奈等人相识之后，斯摩格转过了身，朝远方走去。

因为终点就在这里，很快，他就将步入下一次轮回。

“斯摩格！”

熟悉呼喊声让斯摩格停下了脚步。

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却不见人影。

过去的幻影不可能看到现在的他，无人能跨越时间的沟壑，这是铁律。

那么呼唤他的人，是谁？

“斯摩格！！”

那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也变得焦急了起来。

这不由得让斯摩格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因为他无从判断这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与其说它在自己耳边，倒不如说它在自己的脑子里。

四面八方，到处都是。

“斯摩格！！！”

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愤怒了。

斯摩格没办法，只能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迈开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