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得不到,越是勾人的心!
贾琏只觉得尤氏在吊自己的胃口,恨不得一时将尤氏捉过来,搂在怀里,好生疼一番。
熙凤与尤氏,显然各有春秋,一个火热泼辣,一个静柔温婉,却都是难得的大美人。
贾琏虽从不曾强人,却也愿意为了美色,小意温存,一点点地打动人心。
他看着尤氏的不染而朱的红唇,咽下了一口口水,柔声道,“莫非大嫂子心里还念着珍大哥哥,若说珍大哥哥是为了别的事,没了命,大嫂子念着倒也应当,只为了这样的一桩事,最后没了命,大嫂子何必如此自苦呢?”
“珍大哥哥必定是常冷落大嫂子许多,从前,我怕对不住珍大哥哥,大嫂子跟前都不敢多来,今后,不如,就让我安慰安慰嫂子吧!”他凑上前来,一把扯住了尤氏的帕子,一张俊脸几乎要贴上尤氏。
尤氏往后倒,眼中忍着屈辱的眼泪,唇瓣哆嗦,又是羞辱,又是委屈,惊颤不已。
她并不怨贾琏为何能够进这后院来,毕竟,两府上,原先本就跟一府之人一样,可以随意走动。她想到,若是长此以往,她又有什么好名声?
那边的那个又是个泼辣的,仗着娘家的腰子,素来连大太太都不放在眼里,若是听到了一点风声,闹起来,她还怎么活?
“嫂子,说句话,也心疼心疼我!”
贾琏上前就要贴尤氏的脸,却听到外头一道声音道,“二爷来了!”
尤氏浑身一震,一把推开他,快步就朝门口奔去,与进来的贾琮迎面对上。
贾琮只看了一眼尤氏泪水滚落的脸,心头的火便起来了,他越过尤氏走到了贾琏面前道,“琏二哥,这里是内院,不是二哥哥该来的地方,还请出去!”
贾琏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一家子骨肉,什么内院不内院的?”
贾琮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睛看了贾琏一眼,不再搭理,而是扭头对尤氏道,“大嫂子,烦请你把后院的仆妇下人都召集起来,就在天香楼前的那块空地集合!”
尤氏不明所以,抹干了眼泪,叫人吩咐下去。
贾琮又对跟进来的贾平道,“平大爷,前院,除了您手底下的那些人原地当差,命管家全伯带其余的小厮,管事,一应人等,一并前去!”
贾平似乎知道,贾琮要做什么了,他忙道,“听二爷的吩咐!”
贾琏也不知道贾琮要做什么,单看贾琮请了尤氏一块儿过去,他也不请自去,跟在了后面。
天香楼被一把火烧了,那一处成了遗迹一般的地界。近日不曾下雪,原先留下来的灰烬,残破的木头,被烧掉了一半的河边枯草,纯黑与雪白相间,极为夺目。
晚风吹来,令人心底生寒。
贾琮和尤氏二人背对着天香楼遗址立定,面前是乌压压一片宁国府的下人,约有两三百之多,中间是一条长凳,凳子上,放着绳索和一根杖刑用的大竹板。
见此,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知道今日,要遭殃的会是谁?
贾琏在一旁站着不说话,背着手,迎风而立,也想看看,贾琮今日要如何发威?
“带上来!”
贾琮一声厉喝,便有两个年老亲兵,将一个披头散发的媳妇拉了上来,往那长凳子上一扔,那媳妇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二爷,饶命啊,那银子,奴婢再也不敢接了!”
尤氏见是二门上的媳妇,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紧咬唇瓣,方才在贾琏处受到的屈辱似乎被洗净了,心底里轻松起来,多了些喜悦与期盼,今后的日子,不是那么令人害怕了。
贾琏也认出来了这人,忙上前来,“琮儿,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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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挑眉朝贾琏看去,“琏二哥,你瞧不明白吗?你觉得我想做什么?今日,她要是没命了,不能怨我,要怪,就怪你!”
“怪我做什么?”
贾琏好色,但为人有一定的底线,比起贾赦贾珍这等玩弄女性,无视人命的货色来说,却要有情多了。
贾琮笑而不答,而是面向众人道,“今日一早,我说了府上的规矩,首要是各司其职,各安其位,廉洁守纪。我也知道你们的规矩,躲懒耍滑惯了,我也说过了,你们要不适应,但向我要了卖身契,我赏了银子,你们都可以离开,各谋生路。”
“若是留下来,就要照我的规矩行事,凡是让我拿住了不守规矩,那就不是几辈子老脸要不成了的事,而是性命不保!”
贾琮指着面前的这媳妇,“她是二门上的,我说过了,便是我,以后也不得轻易过二门。外头进来的三尺以上的男子,没有我的陪同,也不得入二门。今日,隔壁府上琏二哥来了,要进二门,你们问问,她做了什么?”
贾琏听着这话,总觉得“隔壁府上”四个字好生别扭,还没来得及想明白,那媳妇大哭大喊,令他毛骨悚然。
“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拿了琏二爷给的银子,放琏二爷进二门,奴婢再也不敢了!”
声声惨叫,直破云霄,也令人胆裂魂飞。
贾琮却只是笑了一下,迎上了贾琏惊骇的双眼,声声无情,一字一顿道,“杖刑一百!给我往死里打!珍大爷这一趟去了地下,没人服侍,就由她去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