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个体本身所具有的独特,在你昏迷的三年,那些将你困住的黑暗,其实正是各种各样的死。换句话说,你早就已经接触过了所有的死,甚至理解了它们。”
式有疑惑,下一秒叶和对此做出了解答。
“但理解是一回事,作为人类,你依然受限于这个羸弱的躯体。人的大脑作为记忆的载体,本身承载是有极限的——过量的知识是毒药,死是同理。”
“每当这种时候,为了自保,大脑会自动屏蔽和假装忘记一些东西,这才是你失忆的根本原因。”
“你的意思是,”式理解了,“我并不是从来没有拥有过,只是忘记了?”这是两种概念。
“可以这样理解。”
这个方式可以是多种,你甚至可以就这样等死,等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无尽的知识便会在头脑里如同宇宙初生般炸开,在那个瞬间,你便会脱离一切桎梏,明悟一切。
话又说回来,死都要死了,这时候顿悟有屁用。
叶和看了眼式,
“我有更简单的方法。”抬手。
实践永远是学习知识最好的方法,这句话基本上通用于一切事物。
式只觉得通体发寒,公寓里所有的事物都在不断远去。脚下一空,身体往下坠落,没有止境。
无法呼吸,式掐住自己的脖子,也许只是一秒,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长时间的缺氧让大脑宕机,四肢开始无力,发冷。
然后,她看到了——在无休止的黑暗中,有更深邃的黑暗靠了过来,那不加掩饰的恶意。
手打翻了水杯,水杯在桌子上滚了一圈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不知何时已经站起,式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睛里没有焦距,直死自己开启,撑住身体的手仍在轻微颤抖,式用另一只手掌用力抓住手臂,指关节发白。
呼吸急促。
地板上的玻璃渣子倒退,重新变成完整的水杯放在桌上。
“今天就到这。”
——这也成了式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听到的最多的话。
拔出鞘的刀落了下来,却无法触碰到对方分毫。
长时间的训练使得式对记忆里的一切愈加熟练,手上的刀也如臂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