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译州靠在门边看她,擦头发的动作慢下来。
直到她转过头,他才又衔接上刚才的动作。
“三中周围的好几家店都还在,不过和从公司回家的路线相反,所以我后来很少再去。”
“正常,你一直不赞同我去吃那些油腻腻的东西,”她捏了个草莓咬一口,含糊着说,“而且你去也是再添伤心事,确实没必要去。”
裴译州的眼神闪了闪,看向她。
似乎没想到她能心平气和说起那七年。
林麓也没等他附和,低着头剥草莓屁股,顺便说:“——也没必要再戴那枚戒指,显得你像个鳏夫。”
裴译州又反射性转了转戒圈,沉默两秒后道:“也差不多。”
“……懒得说你。”
“总要给我个念想。”他也坐下,去拿碟子里的粉白草莓。
忽略无法对视的暗流,他们之间比前两个月还正常。
——
两个小时后,林麓和丁梓潼在三毛串串店会面。
一个羽绒服裹着睡衣,一个职业装加高跟鞋,不像一路人,招呼客人的店家都不敢把人一桌引。
丁梓潼倒是熟门熟路,找位置坐下后不用看菜单就点了一盘串,接着把菜单给林麓。
“多点些,免得没饱还要回去面对你哥的脸吃饭。”
“……虽然有点道理,但这也太有道理了。”林麓唰唰唰大点特点。
等串上来前,她左右看着周围的环境,多有感叹。
海市在这几年里发展成了金融之都,各色公司和标志性建筑拔地而起,空气里飘荡的都仿佛变成了新修写字楼的甲醛味和金钱的冰冷香味。
只有老区和边缘地带还保留着过去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