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是说……我的生父竟是段王爷?”

王语嫣只觉仿若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自己多年来笃定坚守的观念,刹那间被无情地粉碎殆尽。

那一直以为安稳如山的身世认知,此刻却似沙筑之塔,轰然倾颓,只留下满心的惊愕与茫然。

李青萝目光幽深地凝视着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神色间透着些许复杂难明的意味。

“语嫣,往昔岁月,娘是怀着你嫁入王家的,此事你那养父心里透亮得很。

他宽宏大量,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芥蒂,这些年始终将你当作亲生骨肉般宠溺有加,对我亦是关怀备至、柔情似水。

然而造化弄人,你的生父,确凿无疑,正是那大理段正淳。”

汪瑾轩静静地立在一旁,面容沉静如水,仿若一潭深邃的幽泉,波澜不惊。

虽说对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早已洞若观火,但目睹着眼前这般充满戏剧性的场景,心底也不禁悄然泛起一丝瞧热闹的兴致,恰似平静湖面泛起的细微涟漪。

“语嫣,来,快到为父身边,让为父好生看看你。”

段正淳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缓缓朝着王语嫣走近一步,那步伐中似带着些急切与愧疚,仿佛想要借此弥补多年来缺失的父爱。

与汪瑾轩一同在旁观望的柳若馨,眼眶早已泛红,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闪烁,几欲夺眶而出。

她带着些许嗔怪地对汪瑾轩说道。

“小轩子,瞧瞧这一幕,多年离散的亲人间得以重逢相认,此乃何等感人肺腑之事,你却仿若置身事外,这般冷淡,好似铁石心肠一般。”

汪瑾轩神色悠然自在,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

“姐姐,您这心思若是如此细腻易感,日后在这江湖之中,怕是要被那数不尽的悲欢离合引得泪水长流,仿若那潺潺不断的溪流,怕是怎么也干涸不了。”

“你这话究竟是何意?”

柳若馨美目圆睁,满是疑惑地看向他,眼中的好奇之色愈发浓郁。

“姐姐有所不知,这大理段王爷生性风流不羁,四处留情,这流落在外的女儿,又岂止王姑娘一人?”

汪瑾轩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与叹息。

“究竟还有多少?”

柳若馨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那模样好似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奇闻。

“据我所知,尚有四位之多。

还有不少不为人知的呢。”

汪瑾轩伸出右手,轻轻地晃了晃,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哼,这等花心大萝卜!”

柳若馨轻哼一声,粉腮微微鼓起,带着几分娇嗔地说道。

“小轩子,你可要铭记于心,切不可学他这般放浪形骸、四处留情的行径。”

“姐姐放心便是,我汪瑾轩行事光明磊落,怎会是那等轻浮之人?

自是堂堂正正的君子。”

汪瑾轩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从容的浅笑,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驱散了些许周围的凝重气氛。

“罢了罢了,你接下来打算去往何处呢?”

柳若馨轻轻叹了口气,眼中的关切之色愈发明显。

“我还未曾仔细思量妥当。”

汪瑾轩双手抱胸,微微仰头,望向那浩渺无垠的夜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洒脱。

“你不是答应了仙儿去调查她父亲的事情吗?如今就这般轻易放下不管了?”

柳若馨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与担忧。

“姐姐,您且想想,那位仙儿姑娘天真单纯得如同一张未经尘世沾染的白纸,懵懂无知。

即便我费尽心力调查出真相,将那铁证如山的证据呈现在她面前,依她那性子,只怕也会满心狐疑,认定是我蓄意伪造出来的。

在这世间,我汪瑾轩最厌烦的便是两类人,其一是那懵懂无知、不明事理的傻白甜,其二便是那表面善良、内里伪善的圣母婊。”

汪瑾轩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屑,那神情仿若对这世间的某些人和事早已看透,满是沧桑之感。

“这倒也是实情,可你毕竟是应下了她。”

柳若馨轻轻咬了咬下唇,轻声说道。

“所以,我打算今晚便离开此地,以免再生出诸多无端的是非来。”

汪瑾轩神色坚定,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

“如此匆忙?这般急切?”

柳若馨面露惊讶之色,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舍。

“不然呢?难不成还带着个拖油瓶,再附赠一个如影随形、痴情不已的舔狗?

那我这往后的日子可就永无宁日了。”

汪瑾轩耸了耸肩,双手一摊,眼中满是不以为意的神色。

柳若馨听了汪瑾轩这一番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张嘴啊,就像那锋利无比的刀刃,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

不过话说回来,你说得也不无道理,那仙儿姑娘确实有些难缠。只是你这般不告而别,就不怕她日后知晓了,来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