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苦寻觅，才知他遁入空门，就在那小雷音寺”

“恳请官人，取我毛发，前往寺内见他一见，好解我心中困苦”

白狐孤魂说道

“哼，人妖有别，他杀你又有何可怨？难不成留你日后吸其阳气，食其血肉？”

小张冷哼一声，丝毫不为所动

“官人，我虽是狐妖，却是青丘太山奶奶一系，

自小我便立志修仙，从不曾做那食人吸元之事”

“即是修仙，又为何不在深山苦修，还会被猎户陷阱所伤？”

小张语气稍缓

青丘太山奶奶一派他是知道的，确实是讲究克己修身的正统修仙流派

“官人有所不知，我虽有修仙之志，但若想获得资格，还需通过每年的文理考核”

“但区区野山狐哪懂得什么文理？所以若想通过，就得去接触人族”

“一是学习文理，通人情，二也是考验能否真的不食人精元”

“我当年还未能化形，只能时常在人族村落附近转悠，

听听看看，这才中了猎户陷阱…”

“官人，我自幼立志修仙，被那书生所救也只是一心图报”

“若有虚言，定叫我入地府受万载折磨，不得轮回！”

白狐孤魂定言道

闻听白狐誓言，小张顿了下，又道：

“你想求何果？”

“只想知为何如此，想知那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救我又杀我”

白狐孤魂说道

小张见其言语间并无多少狠厉怨念，于是也就应下

“既然如此，待我入小雷音寺，就帮你问上一问吧”

小张上前取下一缕狐毛

“多谢官人”

白狐孤魂的一缕魂魄也随之附上

“不会是三太子，果然心善呢！”

“对啊对啊，那书生也太怪了，要杀就杀，要救就救，救了又杀是何道理？”

双头鼠连连说道

小张看着那张鼠面，却是沉默不语

昔年

他因父王同意人妖同处一国而愤然离去

妖族凶厉，相处一国必然生事

什么人妖和平共处，委实是那黄毛貂鼠的惑国之言

只是……

听这胡老三胡老四所说，

人族变鼠之前，人与妖似乎还真和平共处了十多年之久

曾经他坚信人妖有别，信佛斩妖

如今佛可成魔，四将死不得安，自家师父也不曾搭救

反倒是这成了妖的双头鼠一路前来搭救安慰

甚至主公和白面，说到底不也不是人？

白狐，书生……

究竟

何为人？

何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