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余归宁不再言语,不是因为没有其他内容,而是她找不到继续之处,像是一件毛衣找不到线头,无法将它拆解。
施乌自觉有些气闷,想来这就是所说的“秽”的重量,他仔细想想,问道:“能承受秽的人不多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都是有要求的吗?”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秽的,除了直接进来这里的几个人,其他人不一定能承受。进来的人也许看到的关于秽的事情不多,承受得不多,他在脱离这种场景以后就会渐渐忘记。而其他没有资格者,一般而言,他们也会在脱离以后忘记,但是,要是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他们也会渐渐的想起。这种没有资格者,被秽施加的压力是我们的几倍,上限也不如我们,因而死的相当快。所以,千万不能,不能在他们能看见的地方展现秽的能力。要是迫不得已,那就尽量往影视上面引,不能让他们认知到这是某种非凡能力。我们已经够倒霉了,平均寿命不足三十岁,不要连累了别人。”
“引导”……施乌有些猜测,便问道:“那他们真以为是某种特技以后,他们还能记得吗?”
余归宁睁大眼睛,她理解了施乌问话的意思,便答道:“能记得……你的思路是对的,对秽的认知很重要,秽量的增加是象征大于现实,所以尽量不要……”她手指指向那精神已涣散的巨大之物,“……直视这种体型的生物的脸,上面的信息和象征太多了,保不定直接就把自己看疯了。”
施乌几人再闲聊几句,施乌与桃酥各自讲述白光散去以后的事实,而余归宁则补充了幻觉世界的事件。
对于陆扫晴这人,众人都感觉她也许不该这样死去,然而之后施乌也睁眼看去,那淡薄光雾中可见裂缝中里血肉模糊,她确是死得不能再死。
话语中,几人靠近那怪物,桃酥再建造一座血肉阶梯,搭向那秽怪的身体,此次可不同于助力余归宁登空时那摇摇欲坠之楼,这次与其说阶梯,不如称作桥梁。只不过这构建起来有些麻烦,费时费力,难怪只在这闲逸时刻使用。
众人登上血桥,靠近秽怪,桃酥阴影中的黑发女人再度登场,她仍是不言语一分,只提着一盏提灯走在队首,以明灯照曳前路。
初时施乌还不解其意,他们已在白雾中行走多时,双眼已适应这样的黑夜,如何还要提灯?
待余归宁御起桃酥建桥时额外构建的几柄骨之斧伐碎秽怪躯干,桃酥引手取走灰紫的体液以后,他才明了这样做的含义。
这样大的生物,一般手段无法制它死命,只有深入其中伤其要害才能杀它,但要如此作为,便得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