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些机器人口中事实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但有一件事可当场确认——它们真的能在这秽力横行的领域使用高能武器。这也是这些机器人将他们领到这位置的原因。

来路的黑暗中显现十来处光点，光点迅速扩大，展现为狂热一般的猩红热光，无需经过检验，众人已能从这光的颜色知晓它的威力，这是秽的警告。

光束霎时贯穿通道，不分敌我，便是那三个带路的机器人也因逃离的速度慢过光束从启动到发射的速度而化作猩红秽光之下的三坨焦黑物质，不过也许它们只是暂时的死去，待到它们的备份数据传输至新的机体，或许它们又是“复活”了。

有别于红光的冷光显现喷射光束的机械群，这十几个机器人霎时解体，再一道冷光追上，再将残骸割断，这些机器人也倒伏于地，无有再启动的可能。红光消散以后，施乌等人显现，只有剑客脱离了他们，独自完成了斩杀。

施乌当然知道这是陷阱，从知道它们与今早的态度不同便有了疑心，后来见到那些不动声色的机器人路过，众人脚步杂乱，就知道这是陷阱，只不过它的话太吸引人，听听也无妨。他们绝不能走出这通道，前方定然有无数机器人等待，就像足球场边上的观众一般，他们走到那一定是活靶子，至于这些防止他们离开的跟踪者的攻击，也就是一次虚化便能解决。

“铁心，你知道它们建城的基本思路吗，能不能带路？”

“也许还记得，但这些人明显已经被秽污染了，我不知道它们的建筑格局后面有没有改变。”

“不会改的，快走，去你们保存长久资源的位置。”

众人返程，回到遇见那些机器人的位置，经由铁心寻觅，走向一条新的道路。尽管无人反馈，但这些机器人依旧知晓施乌等人已脱离了它们的陷阱，极大的声音回荡于地下：

“人类。你们与我们并无仇恨，我们需要的只是被通缉者的死亡，现在离开它，你们还能完成你们的使命。出口已经被我们封锁，你们已经离不开这里，放下武器.人类......”

它们的创造力只止步于此，接下来便是无穷的循环。在这巨大声响的掩盖中，无数脚步声齐出，以那些机器人死亡地点为起点，向地下城展开搜索，众多防止有朝一日被突破的厚重铁门被放下，封锁各个通道。

“不要紧张，我们要应对的并不是智械生命，”施乌道，“在秽的影响下，它们不过是一群能用高能武器和内部通讯的原始人，什么远程武器什么定点打击，统统没有。它们只不过也是一群被秽影响的生命。”

何以全匆匆扫视队伍，那个维修机器人已融化在那红光中，铁心借着虚化并未死去，他心中有个答案，但不能出口。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启动那些没被污染的机械，那领路的机器人的话不可能毫无根源，我猜当初一定有没被污染或者污染没那么深的机器人因为发觉了自己会被秽污染而要求所有被污染得没这么深或者没被污染的个体被封存，不然一个能熬过大灾变的种族反倒倒在了后续的秽中，有点太可笑了。”

协同的脚步声随众人的行动而显现，一定有机械部队与他们走向同一个方向。未及如何思考，前方已有一个小卒拉下开关，将沉重铁门放下，只不过当它回身欲看身后队伍时，一柄短剑已飞旋而至，贯穿它的躯体。

施乌一身作二，提重剑仿佛握巨棒，再将那机器人拍得粉碎，身外身收短剑。施乌问道：“向前？”

“向前。”

身外身也拔出长剑，一心两人合力在铁门砍出一个大三角，众人继续前行。

显然，智械机器人们也能从队友的死亡中知晓他们的行踪，甚至因为存在内部通讯的缘故，它们的信息流转得更为迅速，只是在这半分钟以后便有队伍寻找而来，发现施乌的破坏痕迹。若这还不能指明施乌几人的目的，那接下来再发现的几处痕迹和被消灭的一支小队便真正昭彰了施乌几人的去路，

它们确未改变地下城的建筑思路，因为这无关它们的疯狂亦是不妨碍对怪物的防范，因此铁心得以在地下寻觅自如。

这不是一场躲猫猫，而是竞赛，是看施乌几人能先于这些发疯机械抵达它们的仓库，唤醒那些待机的正常机器人，还是机械群能率先布局，布下天罗地网。这也正合施乌之意——他们不能躲藏，躲避的空间必然随着机械的搜索而缩减，与其将主动权交予它们手中被动驱赶至某处有利于它们之地，不如将主动权收归囊中，驱使它们走向自己想要的位置。

红光霎时的一闪。也许近战武器或有其独到之处，这些智械生命至今不曾放弃近战武器的使用，只不过因秽的缘故，这些近战兵器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螳螂那样的手刀，与那时射击同样的红光显现，一人的手掌落下。

是秽子的。

不等秽子的喊叫出现，施乌已以否认停下漫溢的鲜血，身外身同时提剑，将那偷袭的机器人一刀两断。

预期的叫喊，甚至如野兽一般的畏缩并未出现，秽子只是握住那被斩断的手：吃了这么多，付出一只手也是应该的，幸好它还有另外三只手可以用。

见铁心无事，施乌也无暇顾及它的心态转变，继续带队向前。

走出那通道，这些机器人似乎相当